阮和宣走过去将陈正阳扶在怀里,向那男生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送萧学姐去机场吗?怎么喝这么多?”
男生擦擦额头的汗:“送完萧学姐,有个学长提议难得李教授放我们一天假不如去好好玩玩,我们就一起去夜店……”声音在阮和宣冷冷的视线下越来越小:“……就……喝了几杯。”
陈正阳从阮和宣怀里挣脱出来,晕头晕脑抱怨道:“就喝了几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是我妈吗?天天管我这么多!”
阮和宣叹口气:“你喝醉了,先去躺着休息一会。”眼一扫,发现陈正阳嘴唇上异常嫣红,脸侧,锁骨上居然还有几个口红印,顿时往那男生瞪去。
男生咽咽口水无辜道:“我们尽力了,正阳自己引诱了一群小姐姐,喝醉了答应跟人家玩什么吃口红的游戏,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正阳从那群盘丝洞的妖精手里抢回来,就亲了几口,其他啥都没干!”
接着赶紧道:“我可是把正阳平安送回来了,我先走了!”脚底抹油跑了。
阮和宣和夏天宇正准备去扶陈正阳,陈正阳一把挥开他们:“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自己踉跄着,什么都没拿就往阳台方向的浴室走去。
夏天宇扶额:“可别等会摔在浴室了。”
阮和宣手脚麻利地给陈正阳收拾了洗浴用品和换洗衣裳,往浴室走去:“我去看看。”
热气腾腾的浴室内,陈正阳闭眼头抵在墙壁上任撒下的热水淋湿全身,脑子既清醒又仿佛仍是一团浆糊,四周热雾弥漫更让他思绪混乱,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滚滚热水让他想到在机场,萧潇抱着他时滴在他脖子上的眼泪,燥热的雾气又让他感觉似乎仍置身于喧嚣颓靡的灯红酒绿之中。
“吱呀—”
浴室的门被迅速打开又关上反锁。
陈正阳皱眉看去,透过朦胧雾气勉强认出是阮和宣,不耐烦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阮和宣把东西放好,走过来笑道:“怕某人喝醉了洗澡摔倒。”
陈正阳翻身靠着墙壁,晕晕乎乎道:“我没醉,你出去吧。”
阮和宣伸手往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摸去,笑道:“没醉?那你洗澡怎么衣服都不脱。”
陈正阳看着他,本来知道这是阮和宣,不断升起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和思绪,竟渐渐让他分不清眼前究竟是谁。
有双含情的眼睛隔着不断撒下的水帘紧紧盯着他,让他想到了无数曾经同样如此炙热望着他的人。一把将那人拉到花洒下,炙热的水流不断砸下,那双眼睛却仍痴痴望着他,似乎已经遗忘了眨眼。
也许是被这双似乎蕴有千言万语的眼睛迷惑了,他实在想搞清楚,这究竟是谁,他任由那双眼睛越凑越近,当颤抖炙热的唇印上脖侧,他想他终于知道是谁了,于是抱着眼前人喊道:“萧潇……对不起。”
陈正阳感到那吻中断了,但并没有听到应答,他脑海中一时觉得抱着的是萧潇,一时觉得这只是夜店某个小姐姐,也会一时醒觉这是阮和宣,但很快又回归混沌。
停下的动作很快又继续了,更轻柔地来到他的脸侧。
当绵密的吻从脸侧蔓延到嘴角时,陈正阳一把拉开怀里的人,不断淋下的热水,扑腾升起的雾气,他已经放弃思考眼前人究竟是谁。
捏着眼前人的下巴打量,透过朦胧雾气只看到眼前人紧张地舔舔了嘴唇,轻声不屑地笑了,懒洋洋道:“跪下。”
须臾,被捏住的下巴逃脱了指尖的钳制,有什么划过陈正阳的指尖,一路向下。
有人虔诚地跪在他的身下,他奖赏地伸出手,拍了拍臣服低下的头,十指陷入柔顺的发中,似鼓励似惩罚地向下按去。
耳边仿佛有人在问他爱不爱……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是萧潇吗?又一个问他爱不爱她的傻女孩,他只奖励地摸了摸跪在身下的俘虏的头,他真的不明白爱不爱有什么重要的。
似梦似幻,一时快乐,坠无边地狱,什么情情爱爱真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小阮伪装的兄弟车处于要翻不翻的阶段了,勉强维持,翻车近在眼前。
☆、质问
“砰!”浴室的门被骤然推开,一下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震响。
“怎么了!怎么了!”正在玩游戏的夏天宇被吓得立马摘下耳机,惊慌地往阳台看去,只见陈正阳正低垂着头,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那,头发上睫毛上都还有水珠滴落。
“正阳!”
阮和宣拿着毛巾略显惊惶地匆忙从浴室出来,全身衣服也湿透了,略凌乱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讨好地伸了伸手里的毛巾,站在陈正阳身后嗫嚅道:“……你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小心感冒。”
刚刚从图书馆自习回来的谭锐咬着苹果,看着头发还直往下滴水的两人道:“你们这是搞什么呢?在浴室玩湿身y啊?”
夏天宇也奇怪道:“和宣,你这是亲身上阵帮正阳洗澡了么?怎么你也全身湿透了?你们洗个澡怎么衣服都不换的?”
陈正阳只感到头疼欲裂,醉酒的后遗症还让他有些头晕恶心,想到刚刚浴室内发生的事心里更是翻江倒海,压抑恶心和怒火绕过阮和宣拿着毛巾伸出的手,一眼都懒得看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径直退回浴室。
“砰!”的一声关上门,想了想,“铛铛!”反锁。
看了看还整齐摆在一角的换洗衣物,越想越是压不住那股戾气,刚刚就算是他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