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量着陈正阳,上下点头道:“其实你真的挺优秀,明明是颗珍珠偏偏要去当个顽石。我看你在实验室也渐入佳境了,是不是学出趣味来了?来年继续努力,我还真有点惜才了,非把你打磨出来不可!”
陈正阳没想到敬个酒又把自己搭进去了,虽然他的确是最近对物理有了那么一点点兴趣,那也比不上玩乐更吸引他啊!
顿时一脸郁闷,心塞地又递给李永年一杯酒:“不行,教授咱们得再喝一杯。”想了想,找到了借口:“我替萧潇敬您一杯,她一直很感谢您的推荐!”
李永年呆愣了一瞬,才慢慢从他手里接过酒,低声问道:“你们还有联系?她在国外还好么?”
陈正阳一口干掉自己杯中的酒,回道:“有联系啊,她在国外挺好的。”
李永年也一饮而尽,喝醉后似乎更容易多愁善感,一时心情十分复杂,朦胧着醉眼拍了拍陈正阳的肩膀道:“她过得好就好,希望她不要怪我,是我对不起她,她真的和你很配。”
“对不起她?”陈正阳疑惑重复道。
侧头看了眼肩上僵住的手,心里一沉,转头盯着李永年皮笑肉不笑道:“究竟是哪里对不起她呢?”
旁边的人见情况不对,问道:“怎么了?”
陈正阳对周围笑道:“没什么,教授有点事要和我谈,我先把教授借走一下!”笑着看向李永年,往包间阳台那边示意。
李永年暗叹口气,坦白也好,欺骗就该做好被揭穿的准备,于是朗声道:“我和正阳有点事情要谈,你们先喝着,我等会就回来。”放下酒杯,往阳台走去,推开玻璃门走到外面僻静的阳台上。
陈正阳跟在他身后,关上玻璃门,走到他对面站定,面无表情道:“教授是不是有些事该告诉我了呢?”
李永年看着他叹口气,直接道:“是我的错,萧潇是我故意推荐出国的。”
“为什么呢?”陈正阳蓦然灿烂一笑问道,又打断张口欲言的李永年,自言自语慢慢道:“说起来推荐萧潇出国还是一件好事呢,李教授何必说对不起,又为什么说是故意呢?是因为萧潇出国就和我分手了吧。”
对着李永年道:“我说的,对不对,教授?”又自顾自接着道:“教授为什么会希望我和萧潇分手呢?难不成教授暗恋萧潇啊?呵,我开玩笑的。”
嘲讽地笑了,紧盯着一脸平静地李永年肯定道:“是为了阮和宣吧,是他让你安排萧潇出国的。”
李永年无限惆怅地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转身看着远处夜色中影影绰绰的a大校园,抽了一口手中的烟后轻声道:“是的,他希望你能和萧潇分手。”
陈正阳又追问道:“那你选中我到实验室,也是他安排的吧!狗屁的传统!”
李永年对着a大吐出一道烟圈,看着袅袅消散的烟圈回道:“选中你的确是他拜托我的,但是传统也是真的。”
“呵。”陈正阳对着李永年嘲讽道:“李教授真是对恩师的外孙照顾得不遗余力啊,他说什么你都照办!”
李永年不以为忤地笑了,语带怀念道:“不,我不仅仅是在照顾恩师的外孙,他还是我心爱的人托付给我的最后牵挂。”
侧头看了陈正阳一眼,笑道:“有没有兴趣听一个八卦。”
陈正阳冷笑道:“没有,我现在只想打人!”
说完怒气冲冲地就要推门出去,李永年在后面急切道:“正阳,你就听我最后几句!”
陈正阳手握在把手上,冷声道:“你再怎么辩解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我不是替他辩解,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李永年说道,“他父母感情不好,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抑郁症发作自杀了,还是他发现报警的,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克制冷静,但是从此后再也不会和任何人交心,从小到大也没有任何好朋友。只有我,他偶尔还会愿意跟我分享一些遇到的事情,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是他告诉我他认识了一个很可爱的朋友,虽然是淡淡的语气,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高兴,当时我也很替他开心。”
“再次听到你的名字,是他第一次向我提出请求,他希望我能回国到a大任教,并且挑选你进实验室,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对他而言肯定很不一样。因为他从小就很要强,他妈妈去世后,我告诉过他很多次,只要他提,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他,但是他从来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直到遇见你。”
陈正阳冷冷回道:“他有多惨和我有关系么?难道我要感谢他这么用心良苦阻止我谈恋爱么!”说完便开门打算出去了。
李永年急切赶上前道:“他真的很爱你,他向我提的每一个请求都是关于你,无论他多么偏执,他从来没有真的伤害你,不是么?”
拉着陈正阳的胳膊低声恳求道:“他用手段、欺骗你,的确不对,我也是帮凶,都是我没有教育好他,都怪我!他爱你的心是没有错的,争夺爱情时谁没有一点私心呢?你......你哪怕不爱他,能不能看在他没有伤害任何人的份上,给他多那么一点点包容,我不确定他是不是遗传了他——”
陈正阳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只道:“你别跟我哭惨了!”直接挥开他的手,拿起外套将满室的惊呼声都甩在身后,摔门而去。
急忙跟在他身后赶出去的李永年只追到了他搭乘的计程车的汽车尾气,赶紧掏出手机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