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听说当一个人认真做某件事的时候,时间会过得很快。
这确实是真的。
洛肖抓着一支小毛笔,神情有些严肃的给工作台上一只小猫上色,等落下最后一笔后,他才舒了口气。
看着桌上炸着毛的猫,他突然觉得这怎么有点像周翔。
放下笔,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了动一下午没怎么活动的脖子,长期这么坐着,对身体是真的不好。
叶启军抬起眼皮往他桌上扫了眼,“都雕完了吗?”
洛肖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看了眼,都六点多了,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俩买菜的是打算在外面吃了回来吧?”叶启军吹了吹桌上的木屑,拿着细砂纸认真的打磨着手上的木雕。
话音刚落,余航和季文杰就走进了门。
“雕完了吗?”余航见洛肖站在屋檐下甩手甩脚的,抖了下手里的袋子,“雕完就吃饭,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洛肖看向叶启军,挑了挑眉:“傻逼,雕完了吗?”
“唉,十分钟。”叶启军叹了口气,用下巴指了下正屋,“先叫师父吃着吧,我不喝酒吃得快。”
“不喝酒?”季文杰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一件啤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着吧。”洛肖走到屋里把桌子拿了出来,就架在院子中间,“等回来再喝,今天就算了。”
本想灌醉洛肖今晚趁机动点小手的余航默默看了眼口袋里的几瓶白酒。
算了,来日方长。
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的洛肖正站在桌前挨个把菜倒到盘子里,出去打饭的时候还让余航去把周翔叫出来。
“哟,这小孩儿又挨打了?”孙老头坐到上位,手脚麻利的拿过一瓶酒打开,等不及倒在杯子里了,直接对着瓶子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可怜见儿的。”
“倒杯子里喝。”洛肖伸手从他手里抢过酒瓶,“今天没人拦你,不过就这一瓶。”
“行行行。”孙老头看他倒满一杯,忙伸手端了过来,深怕洛肖反悔似的。
周翔还是闷头闷脑的,余航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菜,夹在碗里的吃,不夹就吃白米饭,或者伸手夹一筷子离碗最近的凉拌素菜。
洛肖对着余航使了个眼色,余航立马上道,伸长手夹了最远处的鸭腿放到他碗里:“嘴角疼就拿手撕小块点吃,别折腾自己。”
周翔抓筷子的手紧了紧,点了点头。
余航叹了口气,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一顿晚饭,除了孙老头和周翔,其余人都吃的很快。
等放下筷子的时候,孙老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小屁孩,就是仗着年轻使劲糟蹋自己身体,吃饭吃那么快,以后胃不舒服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叶启军打了个嗝,干笑了两声:“那个啥,我还要去擦光,你们慢慢吃啊!”
洛肖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两声,站起身往偏房里走:“我洗澡去了,叶启军一会儿洗碗。”
“为什么啊!”叶启军刚坐下,听了这话吼道。
“因为你懒。”洛肖走过周翔身后,伸手拍了拍他肩,“慢慢吃。”
余航也跟着起身,不过他刚站起来,旁边的周翔突然就有点慌了。
季文杰见了抬起手在他后颈按了一把,撑着脑袋看了眼他的碗:“吃吧,我陪着你。”
余航跟在洛肖身后钻进了门,“刚吃完饭你就洗澡?”
“没,歇会儿。”洛肖拖着木墩子坐到床边,“孙老头一喝酒话就多,一般人都受不住。”
“老人家,正常的。”余航眯着眼想了一下自己家里的老人,只有爷爷他是见过的,不过时间隔得太久,他都快忘了他的长相了。
如果爷爷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像孙老头一样,每天喝杯酒,然后在饭桌上翻来覆去的讲着专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趣事。
洛肖闭上眼头靠在床上,等快要睡着了,他才起身拿起换洗衣服去洗澡。
余航就坐在床尾,一件一件的看着洛肖放在置物柜上的木雕,动物大都活灵活现,各有风格,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每个木雕底部都有一个半圆形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