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先是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
“抱歉,忘记告诉你不用过来帮忙了。前些日子是因为我大哥身体不大好,哥夫要留在家里照顾他,怕我一个人在摊子上忙不过来才请你过来帮忙的。如今我大哥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身体恢复了许多,摊子上的生意可以做了,我们三个完全能要过来,就不请人了。”
王大力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口气生冷地道:“不是因为你家生意不好了?”
沈霖被问傻了,随后想到可能是村里人昨天看他们回来的那么早传了些风言风语,不禁失笑。
“不是这个原因,单纯就是因为人手够了。”
王大力深深看了沈霖一眼,那一眼的眼色非常奇怪,似乎含了某种模糊暧昧的暗示,而这暗示又应该或者必须是沈霖知道的,有着明显的心照不宣。
然而沈霖却恰恰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瞅着王大力逐渐远去的背影不明所以。
“小弟!”沈墨在车上喊了沈霖声,沈霖才回过神,跳上骡车。
“怎么了,王大力找你什么事?”沈墨询问道。
沈霖道:“应该是问问为什么咱家不用他了,我和他说咱们三个人手够了。”
“就这事?那我怎么看你表情不对劲。”
沈霖慢吞吞斟酌着道:“大哥,我总觉得王大力好像误会什么了。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该避嫌的都避嫌了,甚至在咱家请他做工前我和他话都没说过几句,可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我暗慕他似得。”
这回换沈墨楞了,半天才道:“不会吧,不是之前接触得不多嘛,也许王大力就是那个性子,是你想多了。而且他家沈大娘非常重视香火,肯定不会愿意王大力说双儿的。”
沈霖点头道:“也许吧,但愿。”
到镇上摆好摊子不大一会早市就开始了,陆陆续续地人群涌上来,周家摊前也逐渐忙碌起来,周景便跟着收钱介绍。再者镇上铺子里的作息和农家人不一样,往往要等早市散去,一些酒楼才刚开门不久,所以纵然心里焦急,恨不得立时立刻就知道试卖的结果怎么样,也还是要等。
早市散去,周景便背了竹篓离开,剩下沈墨沈霖两兄弟在摊前守着,有些心不在焉,沈墨每隔一会,就要翘着脚往集市口张望,明明知道周景不会这么早回来,还是忍不住张望。
直到午市散去,昨天周景回来那个时辰,还见不到周景身影,沈墨便坐不住了。
他急得原地转圈子,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追问沈霖道:“景哥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是试卖的哪几家结果不好,或者是欺负人,明明卖了就说没有,就是不想给咱们结账。”
沈霖刚要开口劝说,集市口一个风尘仆仆满脸笑容的男子走了过来。
周景即使笑得见牙不见眼,使沈墨放了一半的心,毕竟还有半颗心悬着,他赶紧问道:“试卖结果怎么样?”
周景笑了两声道:“非常不错,大多数酒楼只剩下一两斤,这还是因为咱家刚推出周记香肠,顾客还不知道它的名气,等时间长了,知道的人多了,有了回头客加入,相信咱家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已经有了三家酒楼和我签订了长期契约,同意明天正式送货,订货量和昨天一样。也有几家打算再继续试试试卖效果,不过该结给咱们的银子却还是分文不少地给结了。”
沈墨欢喜地差点蹦了起来。
“本钱出来了,扔了多少,结了多少?”
周景道:“一共结算出一贯二百文铜钱,香肠一共才扔了两斤,鸭货就扔了点土豆片海带扣,半斤不到。”
“真的,太好了!”一直悬着的这颗心总算放下来。“酒楼那边能卖出一贯二百文,咱家摊子能卖出一贯七百文,加在一起就是两贯九百文,将近三两了,纯利润就是一贯六百文,一个月就是四十九两!天啊,四十九两啊!”
沈霖倒吸一口冷气,“那岂不是村里人家地种得再好的,一年也赚不过咱们一个月的。”
周景笑道:“正是。”
沈墨喜笑颜开,“我们这可是因祸得福了,要不叫老天爷这一场雨逼一逼,我们还想不到这步,可见天无绝人之路。”
周景道:“小墨,你这样想是对的,不过算得却不对。”
沈墨立刻变得紧张兮兮,“我有哪里算错了,咱们是赚不到那么多钱嘛?”
“我不是说你算多了,而是算少了!这只是开始,咱们只和这几家签订了契约,明天开始咱们还要继续加大量,我仍旧要继续推广,不需要多,整个镇上只要有十几家吃食铺子里有一家卖咱家吃食,那么咱家就真的是坐在家里数银子了。”
沈墨根本不敢算那是多少钱,被未来那种无限可能砸地晕乎乎地。
“走吧,剩下的这些不卖了,还要给几家新答应试卖的酒楼铺子送去。”
这回沈墨是欢欢喜喜地,恨不得一时间所有酒楼都试卖他家吃食才好。
吴屠户看见沈墨喜笑晏宴地小脸蛋就笑着肯定道:“成了。”
“嗯,成了。”沈墨笑呵呵道:“今天我们还要加大量,要一百五十斤的肉。”
“没问题,这就给你们切。”吴屠户边麻利切肉边道:“周老弟你第一次来和我谈生意的时候我就想到今天了,我看人一向很准,知道你不是潜水里游得。”
周景道:“谢谢,承您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