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的保护器没拆,站在那里有些茫然,两人面对着面,仿佛隔着山川河海。
杜羡关掉游戏,拍拍自己边上的垫子,江行雪慢吞吞在那里抱着膝盖坐着,等对方帮他拆掉保护器。
江行雪试图冷静下来,可惜肩膀还在微微地发着抖,蝴蝶骨跟着细密地颤动起来。
他在忐忑中露出自己细嫩的后颈,把那块地方完全暴露在杜羡眼前,那里有o最隐秘的腺体。
牵扯到腺体的伤口有一层隔离用的贴膏,杜羡用最小的力气最撕开它,然而江行雪还是被疼到了,他短促地呜咽了一下。
接着杜羡俯下身,在贴膏与皮肤粘连的地方吹了吹,江行雪抖得更加厉害,以至于他抬手扶住了江行雪的肩膀。
“有点怪。”江行雪喃喃。
杜羡希望他放松点:“的确,我以前特别讨厌啃鸭脖,对着你更加不太习惯。”
“很多人都会遇到这事,就像给你打一剂麻药,没什么的。”杜羡碰触了下那块腺体,仿佛摸到夏日里波光粼粼的湖面。
背对着杜羡,江行雪感受到杜羡非常柔和地咬了下自己的后颈,两人信息素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开来,迅速融合在一起。
他看不到杜羡与他一样发红的耳尖,还有饱含强烈情绪的眼神,只能在被杜羡的信息素包裹起来的同时,迷迷糊糊想到杜羡说的话。
的确很多人都会遇到这种事,但对自己来讲,这不是寻常麻药,麻药怎么可能甜美得如此不可以言说。
有的,有什么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许久,又因为心上人温柔地标记了他,在此刻忽的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啊小江怎么还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只有杜羡哥哥对他好(?)的小可怜,那么下章陆成川该上线了!
第三十六章
被临时标记以后,江行雪后颈上的伤口缓慢愈合着,一周后拆下了保护器,被他换成了信息素阻断胶布。
照理说这是自己度过的最轻松的结合期,其实在那天之后,他发现另有苦恼,自己没办法控制住浑身散发着杜羡的味道,也没办法闻到杜羡的味道,一闻就腿软。
然而心里又渴望着可以待在杜羡身边,被他摸摸头发捏下耳朵之类的……
避又避不开,碰也碰不了。他偶尔闷闷不乐地望着杜羡,直到杜羡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有天下午没课,在厨房里用砂锅小火炖着番茄牛腩汤,正在往里面加土豆块,手机里放着轻松愉快的歌曲。
杜羡突然回家拿文件,走到他身后道:“等下我加班,给我留一碗。”
感觉到的气息,江行雪突然打了个颤,捂着自己的脖子瑟瑟发抖。
杜羡没往那种方面去想,关心了一下江行雪:“落枕?”
江行雪表面上一派风轻云淡:“昨晚睡姿不太雅观。”
“你倒挺有自觉。”
他把锅里猛加杜羡讨厌的胡萝卜丝,恶狠狠回道:“一滴都不给你留!”
最后还是没出息地留了,他把汤在杜羡到家前温好,盛出热腾腾的一大碗。江行雪穿着睡衣看着对面吃夜宵的人,说:“胡萝卜不要吃可以剔出来。”
“分不清哪些是胡萝卜哪些是土豆,不都只有番茄味了吗?”经他提醒,杜羡才知道这里有那玩意。
“随便你。”江行雪支着头,和他继续讲,“不吃葱不吃蒜不吃香菜,也不吃虾不吃茄子不吃胡萝卜,那你在学校吃饭的时候怎么办?”
“只有小学是强行分配饭菜的,当时我家里每天三顿送餐过来。”杜羡道,“你呢?”
江行雪说:“读小学的话,大家一起吃大锅菜,高中我在镇上读,早上提前把馒头蒸好,带过去当成中饭和晚饭。”
“冬天蒸好了带过去,也该凉了吧?”
“用热水泡着吃,会软一些。”江行雪回答。
杜羡把汤喝完,把碗筷搬到水池里,撩起袖子打开水龙头,找出洗洁精来,往锅里摁了六泵。
抄起刷子一顿收拾,几分钟下来,江行雪觉得这口锅会被杜羡给刷薄好几层,他急急把东西救了下来,赶杜羡出去。
杜羡不肯挪步:“说好我要洗碗的。”
“你在搞破坏。”江行雪蹙眉。
他和杜羡的距离不近不远,杜羡侧过脸微微收着下巴,低头看他,他不禁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