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
苏泽宇看着谢秀平的戴着个口罩,又戴着个帽子,蠢萌蠢萌的,便问。
“我脚麻了!冻的!要不是带着口罩,鼻子都冷掉了!我耳朵都冷掉了,但是又不能带耳罩,怕听不见声音。”
谢秀平说着,这才把口罩的一边解下来。
“我感觉蛋碎了!抖得我都想吐了!”
“啊?”
谢秀平揉着自己腿,不懂苏泽宇说的什么。
“这一路,抖得!鸭蛋要碎了!我也要碎了!幸好我不是玻璃黏的。”
“放心!外面垫了一层草,里面放了老米糠,碎不了!你,也碎不了!”
他看了看周围渐渐多起来的人,便对苏泽宇说:
“这儿位置还行,我们就在这儿摆吧!你在这儿,我去找个地方停车!”
谢秀平说着便骑着车走了。
农村赶场都是赶早场,特别是赶见场,大家需要买什么就一大早来买了,赶回去做其他的事情,所以卖东西也得赶早。
苏泽宇在地上铺了一根白色的塑料口袋,防潮防水,在口袋上又铺了一层黄褐色的草垫子。
他把箩兜里的鸡蛋一个一个小心地拿出来,又小心的摆放在草垫子上。
谢秀平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苏泽宇看着越来越多的赶场人,说着他听不懂的民族语言,也只得硬着头皮顶上了。
他哪里卖过什么东西,仅有的一次,就是平安夜在天桥上摆摊。
他们那时候,玫瑰按朵数定价,苹果按大小和包装的差异,价钱也不一样。
所以他也按着那个思路给鸭蛋分个三六九等。
其实他也不知道哪一种好,哪一种差,只是按颜色按大小做了分类工作而已。
“绿壳鸭蛋,大的!灰壳鸭蛋,小的!
耙壳鸭蛋,大的!普通白鸭蛋,小!
白鸭蛋,大的,诶,这个有裂痕了……”
苏泽宇一个人像疯子一样,嘴里嘀嘀咕咕的,把鸭蛋一个一个分类摆好,蛋壳上的鸭毛和草屑也被他剔得干干净净。
“卖鸡蛋!卖鸭蛋!自己家喂嘞,你看看……”
苏泽宇耳边,时不时传来其他卖蛋人的吆喝声。
不管集市上传来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苏泽宇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分类工作。
殊不知,挨着他摆摊的几个大姐在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这些大姐家里都喂有鸡鸭,六天赶一场,她们家里就积攒了一些蛋,每到赶场天她们都会来摆摊子。
也有些家里喂的鸡鸭多产蛋多的,他们还跑其他的场。
她们在当地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就是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一个人!
大的踢出来了小的怎么卖?
鸭毛和草屑剔除了那些买蛋的还以为你这是假蛋呢?
颜色分类更是没有必要!
“这蛋咋卖?”
一个穿着红色棉衣大姐路过苏泽宇的摊子,看着白壳鸭蛋和绿壳鸭蛋,分颜色分大小,整整齐齐的摆在草垫子上。
旁边还有几个灰壳鸭蛋,还有两个鸭蛋摆在草垫子的最边缘。
蛋壳上干干净净的,看着确实爱人。
“一块三!”
苏泽宇看那大姐指的白色大的鸭蛋问,他便报了一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