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易斯挂了电话,没多想,就立即发动车子。然而,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易斯却听到走火通道传来一阵骚动。
刘易斯皱起眉,从车窗探头看,却见一个眼熟的男孩子飞快地跑了出来,嘴里还大呼救命。后面几个大汉吆喝着追他。
也是可巧,这个男孩子跑到了刘易斯的车子这边了。等男孩子走近了,刘易斯便认出来了,这个眉清目秀的男生正正是刚刚在七叔房间里按摩的美貌小哥。
刘易斯不觉更加在意了,打开了车门,说:“你还好吗?”
美貌小哥脸色土黄的,看见了刘易斯,先是一惊,转过头,却见那几个大汉已经追上来了。他也顾不得什么的,径自躲到刘易斯的身后,说:“救命啊,大哥!”
那几个大汉冲了上来,却见美貌小哥躲到了刘易斯身后,也是一怔。事实上,刘易斯并不是常来的客人,他们也不认得刘易斯。但看刘易斯的衣着打扮、开的那辆车,就可以判断得出结论:他应该也是会所的贵客。
所以,那几个大汉也不敢冲上去和刘易斯起正面冲突,免得得罪贵人。
为首的一个纹身大汉走了上前,敛去了脸上凶煞的神情,张牙露齿的笑,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啊呀,先生,您好呀。晚上好嘞!”
这大汉说话一副亲热的口吻,那刘易斯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自然也少不得回一个笑脸:“你好。”
“我叫阿彪。”阿彪指着自己,笑了笑,又伸手,指了指美貌小哥,说,“这个是我们会所的工作人员,手脚不干净,偷窃客人的贵重物品了,我们要抓他去警察局。请您……哎呀啊,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美貌小哥听见自己莫名成了贼,立即从刘易斯背后探出头来,一脸坚定地说:“我没有偷窃!他们也不是要送我去警察局的!他们是要把我绑回去卖银!”
刘易斯定了定神,便明白过来了,只说:“你叫……d**is,是吗?”
美貌小哥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七叔才提过那么一句他叫d**is,刘易斯居然记得。但美貌小哥却苦笑着说:“其实我叫denis。”
“噢。”刘易斯安抚一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denis,你好。”
“其实叫我小德就可以了……”小德可怜巴巴地说,“我真的不是卖银。我是素的……我的意思是我只按摩,不做那个的!”
阿彪见小德小嘴巴巴的,气得鼻孔都翻天了:“**个小鸭子。给老子回来!”
刘易斯早已想明白了来龙去脉,便笑说:“这是刘七爷要的人么?”
阿彪闻言一怔,半晌点点头,说:“你既然知道……”
“好,”刘易斯正愁没处出气呢,只微笑,朗声说,“那你跟刘七爷说,小德跟我走了。”
阿彪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敢跟七叔叫板,也是愣住了,又怕得罪人,又怕不好交差。发着愁呢,他只得恭恭敬敬地说:“是的、是的。但我要去回话,也得说个明白啊……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刘易斯淡淡笑了:“对,是我失礼了,没有自我介绍。”说着,刘易斯翻开了自己的名片夹,抽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对面的纹身大汉。大汉看到名片就更烦难了,也不知该怎么处理。
只是,刘易斯让小德上了车,径自把车开走了。那一行大汉也不敢拦着。
小德坐在车里,也是惊出了一身汗。车子里的空调又把刚刚出了汗的他吹了个透心凉的。想起刚才的情形,小德仍心有余悸。
小德回过神来,又看了刘易斯一眼,心里仍然紧张,干巴巴地说:“谢谢您呀,刘先生。”
“叫我lewis吧。”刘易斯答。
小德有些慌张地看着窗外,说:“您……您要带我去哪儿?”
刘易斯想了想,说:“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我没家……”说到这个,小德就头疼焦虑。
刘易斯疑惑:“你没家?那你平常住哪儿?”
“我住在会所的员工宿舍。”小德越想越不安,“我攒那几万块还放在宿舍里呢……唉……我还得回去拿呢!”
刘易斯却道:“回去也太危险了。几万块就算了吧……”
小德眼睛瞪得铜铃大:“几万块啊!那可是几万块啊!几万块就算了?”
刘易斯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也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非常失礼,很有“何不食肉糜”的傲慢无知。但是,刘易斯的第一反应确实是觉得几万块不是个事儿,现在仔细想,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刘易斯便换了个更柔和的口吻说:“我只是觉得比起人身安全,什么都不重要。”
小德被刘易斯这么一说,也是无言以对,半晌,闷闷的说:“那是你们的人身安全吧!像我这种,就是烂命一条。”
刘易斯笑笑,说:“你既然想正经攒钱,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我……我怎么知道啊!”小德也挺无奈的,“我也是被骗的呀。我是朋友介绍来的,他们说这儿的钱好挣,会所老板很有实力的,我要是不愿意,客人也不敢强来。”
“哦,”刘易斯说,“这应该也不算假话吧?”
“是的……半真半假吧。我来的时候就跟领班说了,我不做那个的。他们也满口答应。还说,等我见识多了,自然就愿意了。”小德顿了顿没,又说,“我来做一阵子了,都说不做荤的。也没事儿,就是少挣一点。一般客人顶多就是占点便宜,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