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很是受了些罪。
由于南王处理政务,又要避免代孕一事暴露,久居京都。
谈彦便接下了照顾陈氏了重任。
今天终于入秋降热,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高兴两天,陈氏又开始孕吐。
一连好几天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眼见着削瘦下去。
为此南王还和皇帝吵了一架。
谈彦和陈氏劝得嘴都起皮了,也不管用。
无法,只得请了个老医师来,一番诊治后,说是正常反应,又开了不少保胎缓乏的药材。
两人这才消停。
不过通过这次事件,倒得到个大好消息。
老医师喜气洋洋连说恭喜,他认为陈氏很可能怀了双胞胎。
似乎也说得通,为何陈氏孕期反应如此之大。
谈彦看着对面两个兴奋得不能自已的男人,也跟着高兴。
事情朝着一个无比美好的方向发展。
陈氏说屋子里闷,谈彦扶着她去花园的凉亭里。
等两人走远了,留在屋子里的两个男人,激动褪去,很快安静下来。
只有案几上的茶炉散着热气,冒出轻微的“咕咕”声。
短暂的静默后,南王突然道:“经过微臣这些时日的观察,陛下想要过继我的孩子,除开修建运河,加强与南疆的联系,恐怕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吧?”
迟聿不置可否,垂首煮茶。雾气氤氲,他的眉宇像淹没其中的山水画,过分的宁静悠远。
南王见他不答,自顾自地说道:“恐怕还是想利用皇后母亲的血脉,才能把他留在身边。”
迟聿抬头,静默地看了他一眼。
左手轻抬手腕,为他斟了一杯茶。
南王近日在京中听了不少关于皇后和东王的传闻,加上陈氏与他说了些谈府内的辛秘之事。
再结合帝后两人相处的模式,便有上面那种猜想。
迟聿转头朝窗外望去,谈彦母子俩在凉亭中说着什么,一派温馨祥和。
不管从什么角度,都非常符合一个帝王的审美——其乐融融。
迟聿道:“南王莫非,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南王摇头,摩挲着白瓷茶杯,意有所指:“并非有什么不妥,只是敬佩陛下一箭四雕,我辈不及。”
得了子嗣,牵制了皇后,拉拢了南疆,掣肘了谈家。
迟聿仪态闲适,嘴角露出一抹兴味的笑:“也需要南王配合才是,怎么说得像是朕一个人搞出了这一摊子事。”
南王失笑:“一般人可想不到陛下这么大胆的做法。”
迟聿眼睑微抬,慢条斯理清洗茶具:“南王说笑,若不是有人强抢了谈府二夫人做王妃,朕可想不到这点子,说到底,朕还要感谢这位有志之士。”
南王扶额。
迟聿道:“近来,谈相三番五次问朕二夫人的去向,说是在万宝寺未见其人。南王,你说朕该如何回答?”
南王挑眉,双眼中是与斯文面貌完全不符的冰冷:“既然他还有心思关心后院之事,那便让他忙个够,臣已经布置妥当,即日便可先向方家下手。”
谈彦刚进屋就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惊讶。
方家,难道是方氏的娘家?
迟聿见他进来,招手让他来身边:“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