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询捂着肚子疼得脸色发白,眼泪也跟着往下掉:“疼……没人,好疼……”
段启文摸了摸他的腹部,他小腹上的刀伤都快好全了,不可能是伤口疼。他仔细看了眼他的手,他压着的地方更靠近胃。
“你吃什么东西了?”
韩征来了电话,只要房门打开,他们两个都会接到警报。段启文接通了电话,林询靠在他身上,疼得额头都出了汗。
“没事,他突然肚子疼,可能吃坏东西了,叫不应人就自己出来了。好,我会处理好。”
段启文挂了电话,把林询抱到沙发上,他这才注意到他嘴唇边有点泡沫。他看了眼浴室,本来放在洗手台上的牙刷牙膏全不见了,一扫地面,散乱满地的影碟里正躺着一只干瘪的牙膏。
“你把牙膏吃下去了?”
林询缩在沙发上,哽咽着点了点头。
“你吃这个干什么?”
“不是,”林询通红着眼,“在学……我在学。”
段启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估计上午被韩征吓怕了,就趁着他们不在就自己偷偷练,笨手笨脚地吞了大半支下去,能不胃疼吗?
“你躺着。”
他倒了一大杯清水,这种情况没有特效药能用,只能多喝水。林询苍白着脸,撑着沙发往他手边凑,还是不太能喝到。
段启文扶着林询坐起来,把杯子贴到他嘴边:“能够到了吧?”
“嗯。”
林询点点头,勾着他脖颈的手转出藏在袖子里的半截牙刷,对准着颈后狠扎下去,牙刷柄断裂的尖端刺破皮肤,深达腺体。
杯子摔落在地上,洒了一地冷水,只一瞬,血腥气和失控的信息素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紧搂着他尚在抽搐的脖颈,轻声道:“够到了。”
第69章
电视仍在播放动物纪录片,北极熊在冰原上互相撕咬,血色滚满了雪白的皮毛。
段启文倒在沙发旁,他涨红着脸抽搐着,竭力去够颈后上的牙刷断柄,但信息素失衡引发了手脚痉挛,根本探不到满是鲜血的断柄。
林询抹了把脸颊上的血,蹲下身在段启文身上摸索,地下室上了锁,十成九会是指纹锁。他不是韩征,做不出剁人手指的事。为了防备万一应该会有备用钥匙,否则遇上电源耗尽或其他故障,他们自己都出不去。
林询很快在段启文脖子上找到一柄钥匙,又往下抽出他口袋里的手机,贴着地板甩向门外。
他跨过满地狼藉走出房间,警报已经响过一次,韩征不会再收到提醒。他扎的是腺体不是动脉,段启文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刚开始几天,他确实有些神志不清,但就像他对镇定剂有了耐受x_i,ng,他很快就清醒了,但他需要时间休养生息,所以也就将计就计。韩征每天让段启文给他喂好几种药,有的是镇定,其他的认不出来,也不清楚是哪一种药的作用,他吃了之后身上总使不出力气。
林询推开书房的门,眼前一阵发昏,险些没能站住。
刚才那一下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到现在都还缓不过来。他咬牙撑着门把,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再磨蹭下去,等韩征回来就什么完了,很可能连韩寻都会有危险。
可就算他不逃,韩征也不见得就会放过他的弟弟。他现在还对自己有兴趣,但等过个三年五年,他到了三十五甚至四十岁,他不可能还只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玄关处大门紧闭,日光透过百叶窗,抖落一道道瘦削的树影。一阵锥心的刺痛在颈后炸开,林询疼得直直跪了下去。
“啊!!”林询抵着地面痛苦嘶吼出声,血管像被灌进沸水,疼痛像是扎进了每一寸骨头,带着刀锋在血r_ou_里翻搅。他艰难往前爬出一步,却还是被剧痛颤抖地钉在原地。
他听见脚步声,牙关紧咬到发抖。
“什么……时候……”
“你来的第一天晚上它就在你身上了,只是一直没用过而已。”
韩征走到林询面前,将电击强度从高降到了低档。
韩宣之前给他装的那个追踪芯片卸了用于电击的元件,他恰好相反。他并不需要时刻监控他的行动,他只需要这项能最快剥夺他行动力的功能。而这种功能单一的ic设计,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韩征蹲下身道:“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试探我的底线?”
“好好相处……”
林询颤抖着低笑一声,额头的冷汗滑过眼角,头痛欲裂得像由里而外地被搅碎。他强撑着抬起头,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眼里却带了血丝。
“多少条人命,那么多人的痛苦……我妹妹、她的母亲、关善还有傅锐……还有我原本的家,你毁掉的这些……就是你对我的好吗?”
林询陷在强电流刺激后的疼痛里,肩膀微微抽搐,颈后全是冷汗。
“你说漏了一个人。”韩征扯上他被冷汗打s-hi的头发,指尖也跟着隐约发麻作痛,“你是忘了还有他,还是不想我记起他?”
“韩征!”林询仰着下巴,眼眶通红地挤出声道,“你敢动他一下,我绝对……”
“是你逼我这么对他,那是你亲弟弟,可你还是选了自己。”韩征手指深入在他s-hi漉的发根,林询咬牙低喘着,眼里满是痛苦与厌恶,“况且我也养了他这么多年,他也该报答我。”
“韩征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