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理科男,本来他的思维就是直线的。
喜欢,那就追就是了,正好近水楼台还先得月,免得夜长梦多。
傅经云闻言,淡然一笑。
他摇摇头,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不想趁人之危,她现在记忆还未完全恢复,我若是在这时候对她……怎么说都有种很卑鄙的感觉,我希望她能够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盛满了柔情,眸光流转,褶褶生辉。
弗洛郎微微愣了下,而后拍拍傅经云的肩膀,放声大笑了起来。
傅经云疑惑地看向他,“您笑什么?是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这孩子倒是个痴情的圣人呐,你说的对,是我狭隘了。这谈恋爱和婚姻那确实是不一样的,你想和你的小妻子过一辈子,那确实需要坦诚相待。彼此心甘情愿才行,不然,容易生变故。”弗洛郎感慨道。
傅经云听完,心里不由微微发酸。
其实他自己也在担心着这个变故。
眼底落下些许苦涩,他勾唇苦笑了下。
这三年来,外人只知道江瑟瑟是他的妻子,看着很恩爱和睦。
但实际上,他们只有夫妻名义并无夫妻之实。
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和渴盼,从未敢逾越半步。
而且他看不透江瑟瑟对他到底是哪种感情。
他总是觉得江瑟瑟在透过他,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有些时候,他能觉察得出来,在江瑟瑟潜意识里,并未把他当作最亲近的人。
不经意间,和他保持着距离还不自知。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并未言说出来,尊重她的意愿。
然而他也是个正常的男子,不是真正的圣人。
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也是会心潮澎湃心驰神往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隐忍到几时。
傅经云的指腹在唇处微微擦过。
他望向远方,在天际一点一点勾勒出江瑟瑟的轮廓。
血液慢慢变得混烫,他十分渴盼,有一天能够真正地拥有她。
实验室里,突然扬起了嗡嗡的声响。
发出声源的地方正是傅经云的口袋,手机震动了好一会。
见傅经云没有反应,弗洛郎走过去,伸手在傅经云眼前晃了晃。
“经云,经云,电话响啦,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快接啊。”
弗洛郎爽朗的声音将傅经云一下拉回了现实。
他眼里覆着迷茫,反应过来后,慌忙去掏手机。
“嗯?啊,好的,我马上接。”
看到手机上的联系人显示,唇角不禁往上扬了扬。
眼中的那股子清冽一下融化开了一样,平静的湖面上荡开了温柔的涟漪。
这副模样不禁让弗洛郎觉得惊奇,他问了句,“谁啊?”
微勾薄唇,傅经云浅笑着答道:“我妻子。”
手指一滑,接通
了电话。
“说曹操曹操到啊,那你们先聊,我老头子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们了。”
弗洛郎脱掉衣服,就要离开。
傅经云点头,朝他招手告别。
“再见,您慢走。”
那头,江瑟瑟听到傅经云和别人道别的声音,摸了摸脖颈处,不好意思地问道:“经云,我打扰你们工作了吗?”
“没有,刚好下班了。”
傅经云摇头,轻柔着声音回应。
他边说边把白大褂脱下来,挂到一边。
“哦哦,那就好。”江瑟瑟松了口气。
刚刚傅母被人叫回了庄园,临走前一再嘱咐她要记得找傅经云吃晚饭。
她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打电话过来询问。
“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我是想说,我带丫头来广场这边喂鸽子了,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吃顿饭?”
江瑟瑟柔和的声音传出,傅经云的眼里染上了些许光亮。
“当然可以。”
他扬着嘴角欣然答应。
两人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便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后,江瑟瑟朝着小丫头走去。
见了眼前的场景,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小丫头撒开脚丫子在广场中间跑来跑去,追逐着白鸽。
落日的余晖散照在她细嫩的小脸蛋上,染上了几分红晕。
小丫头所过之处,白鸽惊得扑棱起翅膀在空中飞舞。
不过没一会便又在她身旁稳稳地落下。
有几个胆大点的鸽子,直接落在小丫头手里。
她还嘬着嘴,一个劲地笑,软糯糯地冲白鸽喊道:“鸽鸽鸽……”
而在庄园那头,靳封臣突然想起有些文件没从公司拿回来。
他思寻再三,便又准备出门了。
下楼时见了小宝,还在乖乖地对着墙面反省。
见了他,眼巴巴地望过来。
那神态和江瑟瑟的眉眼重叠在一起,让他恍惚了一下。
靳封臣心下一动,沉着嗓音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说完他转身便往外边走去。
“噢耶!”
得到特赦,身后传来小宝的欢呼声。
靳封臣唇角微抿,好笑地摇摇头,加快步子往公司赶了过去。
拿完文件他便又赶了回来。
前后不到三十分钟,他踏进庄园的别墅里时,小宝已经不见了人影。
眉头微颤,靳封臣脱下西装外套,把管家喊了过来。
长腿随意地交叠着,坐在沙发上,靳封臣微闭着眼睛,询问管家道:“小宝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