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很强烈,天气也是十分炎热。
秦疏影就干坐在纪家的大门口。
她有想过给纪墨涵打电话,但是一想到纪墨涵的手机可能在时念纯的手上。
她就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后,纪家的大门一直紧闭着。
她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冒汗。
很热,又很难受,但是她舍不得离开,她得见到孩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衣服都有些汗湿了。
一阵凉风吹过,天空之中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雷阵雨。
她缩在纪家的屋檐下瑟瑟发抖。
雨一直在下着,她衣服都打湿了,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喷嚏。
隐隐之中,她似乎又听见了女儿的哭声,可是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时,却又是什么也听不见。
她跑到大门口,敲了敲门。
想进去看看孩子。
可是,此刻,却没有人在再敲门了。
透过玻璃门,可以清晰地看到室内灯光温暖,安宁详和如同另一个美好的世界。
敲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她只得放弃了。
继续在门口等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难熬的,她感觉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雨势渐渐小了。
此时,天色已经黯了下来,一辆车子由远及近,停在了纪家的大门口。
秦疏影立即站起来,冲到了车子跟前。
车窗半开,她看到了里面衣着光鲜的男人,他看上去十分矜贵,十分冷漠。
而车窗里,她看到了狼狈的自己,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浑身湿淋淋,衣服粘在自己的身上,就跟落汤鸡似的。
两个人形成了太明显的差别。
她拼命地拍打着车窗。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女佣拿了伞过来,替纪墨涵遮住了雨水。
秦疏影也被推开远了一些,她不甘心地又追了上来,“纪墨涵,是不是你派人把锦瑜接走的。”
纪墨涵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往大门口走。
秦疏影跑了两步,拉住了他的衣袖,“纪墨涵,你怎么可以把锦瑜带走?”
纪墨涵这才停下脚步,眼神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还有脸到这里来闹?”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你把念纯推下台阶,害得她差点流产。
现在她正在家里养病,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秦疏影,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哪里来的优越感?
你凭什么以为你就可以随意所欲地进出别人的世界?
把别人的世界搅得一团乱糟之后,再抽身离去。
而现在,你又跑回来胡搅蛮缠?”
纪墨涵冷着脸训斥着。
“当初,不愿意嫁进纪家的人是你!在新婚之夜捅了我几刀的也是你!甚至在我把你找回来,对你百般示好之后,仍旧要离开的那个人也是你!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婚姻,你就不能安份守己,好好地生活?”
秦疏影怔怔地看着纪墨涵。
总感觉他说得不对,但是想要反驳的话,却始终是说不出口。
是的,当初是因为误会以为是他害她全家家破人亡,那时候,她是带着恨才跟在他身边的。
直到后来,她才慢慢知道真相。
她低下头,声线哽咽,“纪墨涵,无论你觉得我是任性也好,无知也罢!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如果你觉得我有错,觉得我是个坏女人,你可以惩罚我。
你打我,你骂我,都可以的。
但是求你不要把锦瑜带走……锦瑜是我的全部,没有了她,我不能活下去的。”
纪墨涵闻言冷笑了一声,“真是荒谬,锦瑜是你生的。
但同时,她也是我的女儿,是我纪家的孩子。
我也可以跟你说,她是我的全部,我离开了她也不能活下去,哪怎么办?”
秦疏影惊愕不已,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现在的纪墨涵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她知道,现在是商量的话跟他也说不清楚了。
他现在已经站在了时念纯的立场上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会太过份!之前你养了锦瑜一年多了,现在轮到我了。
等她在纪家呆到三周岁的时候,如果到时候你还想要她,就来找我。”
“三周岁!!不,不行的,我不能跟她分开这么久。”
“够了,别闹了。
你走吧!”
“纪墨涵,你不可以这样,我要锦瑜,我要我的女儿,我要带走她。”
对于秦疏影的纠缠,纪墨涵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他伸手便推开了秦疏影。
秦疏影踉跄了几步,后退着一直跌坐在了泥水里。
此时,纪墨涵便是快步走进了客厅,然后吩咐女佣将大门给关上了。
雨,依旧在下。
冰冷的,一丝丝地落在了秦疏影的身上,也打在了她的心上。
时念纯在电话里说过,她要报复锦瑜的,留在纪家,锦瑜是危险的。
雨,越下越大了。
仿佛淹没了整个世界。
夜色也渐渐地笼罩了整个世界。
纪母透过大门,看着在泥水里被淋得不成人形的秦疏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拿了一把雨伞,正准备走出去。
身后却传来了时念纯的声音。
“妈,您这是干嘛去呢?”
讥诮的声音,充满了轻怠。
纪母回过头,看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