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知道在担心什么,这些天来为平民担惊受怕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次绝不会那么简单,他从来没见走得这么快过——后来甚至开始小跑,就像是要甩掉他。他们在空旷的街道上狂奔,巡逻士兵纷纷回过头用奇异的目光打量他们。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他那个莫名其妙的“主”一定是又告诉了他某些事情。

某些令他万分恐惧的事情。

渐渐的没有人在街道上焚烧尸体了,也不再有巡逻队经过,甚至没有一只鸟儿跟过来。突然开始怀疑是带着自己跑进了某个从时间与空间之中割裂开来的地方,在里面无限循环。

当那个黑色的身影猛地停下的时候,已经被甩开了几十米。他发现连接杰达与外界的唯一一个检查点就在前方路的尽头,所有士兵都端着枪,背对着他们一动也不动。

“......?”试着呼唤了一声

前面那个小小的人影没有反应。猜测他会不会又开始不合时宜地祷告了。

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一时之间整片宁静都被震耳欲聋的枪响撕成了碎片。清楚地看见那群士兵在一瞬间就被一股浪潮冲散了。那是股由数量惊人的吸血怪物组成的浪潮,正铺天盖地沿着街道的方向涌来。它们一定是听到了声音,嗅到了恐惧的味道,或者它们只是远远地看到了自己不堪一击的猎物,正惊喜于视觉这一崭新的馈赠为猎杀带来的诸多便利。

猛地回过头:“快跑。”

站在原地。半步都没动,因此他也不打算跑。事实上他从不逃跑,尽管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击或许会显得更可笑。时间像被调慢了一样,但知道这是肾上腺的把戏。他还在催促他快跑,眉间的阴影每一秒都加深了几分,但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看着那群不成人形的生物扑过来,冲向。

然后它们绕了过去。

“!”大声喊。

“我在这。”下意识回答道,周围的时间突然恢复了正常的速度。他就像好不容易定位了一样朝他冲刺过来,身边是成千上万饥肠辘辘的怪物。这有些像百米赛跑,所有运动员都使出浑身解数奔向同一条终点线,不管参赛者有多少,金牌只有一枚。而离终点线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总会有一名跑得最快的把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这个时候就可以判断金牌非他莫属了。

来不及做好准备,已经像颗导弹一样把他撞倒在了地上。后背着地的那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脊椎断了,紧接着就把整个身体压了上来,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双臂死死勒着他的肩膀。

四面八方都是散发着恶臭的白色躯干,像是一片会奔跑的腐烂的森林,将他们包围起来。

一开始没敢出声,则像个秤砣一样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直到吸血鬼的大部队过去了,才敢抬起头四处环顾,一回头正对上一张淌着涎水的嘴。他马上躺回去,但那头怪物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一双雪花形的白色瞳孔从上到下来回扫视。

“它快看出来了。你想想办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他能感觉到浑身都在发抖。

“闭嘴。”沉闷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尸体不会说话。”

这时那头吸血鬼开始发出低吼。

把脑袋抬起来,刚猜到他想干什么,脖子上就突然一凉,紧接着是一阵钝痛。

这估计是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一次经历。一个神父当着一头吸血鬼的面,狠狠咬了他的脖子一口。

,真有你的。

这一口一点也不轻,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在怀疑自己将要失去那块肉了。他敢打赌被其他吸血鬼撕咬脖子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或许还没这么疼。好在那头怪物没多久就哼哼着离开了,不然很快就能体会到粘稠腥红的液体从脖子上流下来的感觉。

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没再咬他了。有点想笑,然后他想起来尸体是不会笑的。

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很显然ze要害怕得多,过了好一会他才不再发抖,呼吸趋于平缓。又过了几个小时怀疑他是睡着了,但是勒着他肩膀的力度丝毫没有放松。

躺在地上可以看见夜空中的星辰,看久了就会发现它们确实随着地球的自传在缓缓运行。除了在身边经过吸血鬼的时候会把眼睛闭上,其他时候他都百无聊赖地睁着眼睛。睁着眼睛有助于让人忽略一些事情,比如空气越来越冷,比如有一股暖流吹拂着他的脖颈,比如怀里那具躯体其实并没有多少温度。

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手搭到腰上的。或许这个动作能使他看起来没那么尴尬,也有可能是更尴尬了。但是这附近,据他所知,没有观众会在意他现在是什么动作。于是他干脆贴着那段腰肢慢慢收紧了手臂,直到严丝合缝又不至于令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呼吸不畅。他隐约感觉到微弱的心跳加快了些,但是后来他只感觉得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他知道也能察觉得到。后者只是“噗嗤”地轻笑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这回知道他是在祷告了。

“大概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开始从上往下解扣子。解了两颗就看见了那个触目惊心的伤疤:在脖子上靠近锁骨的位置,隐约可以看出一副牙印的形状和撕扯的痕迹。

“是w救了我的命。但是他担心我会变成和那群怪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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