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附近。用你昨天记住的那些就足够了。”galen的声音传过来,“你不应该挑这么长的文章起步——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
又摸索了片刻,脸上浮现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我猜的是对的。”他试着笑了笑。
耳边响起两声短促的鸟鸣,伸出手,食指和中指上立刻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
“galen,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离开吗?”
“k-2刚刚立项,我必须马上去华盛顿和研发团队见面。”
“我真的不会......”想了想,换了种说法,“我真的能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吗?你可以把我关到修道院的地下室去。”
“你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galen拍了拍他的肩膀,“病毒在你体内变种的速度非常快,这是史无前例的。它只夺走了你的视觉,又放大了其他的感官功能,我们甚至可以称之为......进化。”
“好吧,”咧开嘴笑起来,“要是它能进化到把视觉还给我的程度就更妙了。”
“这就是k-2的目的。我们会在你血液中病毒的基础上尝试加快它的进化速度,或许真的能够观测到某个阶段它对宿主的影响接近于零。”
“这可是个前无古人的想法。”
“谢谢。要是换个不那么含蓄的说法,就是那群人扔给我的话。”galen苦笑着说。他望着不远处坐在集市边上摆弄一把自动手枪的jyn,还有她身边高她一头的。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盲眼的青年抬起头。
“千万不要让jyn离开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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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行为几乎是无迹可循的。他从来不会在自己做出某些惊人之举前事先告知身边的人,以至于每次都把他忠实的血猎朋友吓一跳。所以通常来说,只要在身边就会提心吊胆,不管是在教堂的告解室里还是在郊外的吸血鬼堆里。
“我要吻你了。在嘴唇上。”
听见这样说的时候,首先试着把这串字符在脑海里连成逻辑完整的话,以便于自己解读。但是不等他头脑风暴结束,唇间已经先于大脑接收到了冰凉柔软潮湿的讯号。显然从来没有吻过谁,因为从来没有谁会愿意跟他以肩并着肩的距离坐在台阶上,争夺同一口空气。但是他不讨厌与谁交换这样一个安静而绵长的吻,哪怕他是个并不擅长亲吻的神父,对方则是个并不擅长亲吻的血猎。因为看见他竟闭着眼睛,睫毛像蝉翼那样微微翕动;因为他渐渐把微凉的手指贴在的脸颊上,就和许多天前他在路灯下摸索着试图记住这位陌生友人的脸一样;因为他缓慢地吮吻着的上唇时,喷洒他们之间的鼻息温热而甜腻,甚至仿若夹带着麦芽和酵母的气息。
霎时间变得空白的大脑开始运转。他想起来自己上次亲吻谁是在暗巷里的一个酒吧霓虹招牌边上,他们手里都提着空了一半的酒瓶子,之后又都砸到了其他某些人的脑袋上。
因此他从未像这样真切地感受过一个吻,也从未像这一刻找到机会去记住一个吻。
毕竟杰达没有酒。
本以为这个吻可以再长些,直到他发现已经像逃跑一样飞快地从中撤离了,正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得端端正正。只是脸颊上难得存在的血色出卖了他。
“为什么要事先提醒我?你以前可没这个习惯。”
“你要知道,作为神父,一般是不会和其他......”低下头咳嗽装出一副感冒的架势,“......同样性别的人,接吻。不,他们很少和别人接吻。”
“所以你是在提醒上帝?”怀疑自己被传染了,他发现自己也开始动不动就笑。
“祂要是事先知道,说不定就会......嗯,就会,比较能够,接受。”
一本正经地比划手势,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哦天,管它呢。”把脸埋进手心里。
※
“bodhi,你已经成功了,我说真的。”
jyn小跑着去接过飞行员摘下来的头盔,差点就欢呼了出来。
bodhi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站在不远处喂鸟的。
“算了吧,不管我们用多小的声音说话他都能听见。”故意大声说,然后三个人一起朝神父的方向投去好奇的目光。
“我还是觉得不会阻止我们。”jyn说,“与我爸爸失去联系之后他是最着急的一个。”
“那我们为什么不今晚就走呢?”
他们看向bodhi。
bodhi是整个杰达唯一一个战斗机飞行员——尽管他来这的时候还是个伊杜的学生。他在一次试驾私人飞机的时候不幸遇到引擎故障,迫降到杰达。后来他结识了年轻的杰达守军和幼时从华盛顿来到杰达的jyn,并且得知他们打算出城去寻找jyn失踪的父亲。
他花了一年时间打退堂鼓,又花了一年半跑到城外的空地悄悄练习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