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悠岚刚刚抬起的手颤动了一下,嘴唇抖了抖,道:“夫君,你为何一直不待见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我……我可以改的!”
“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好了。这样的你,应该找一个好人家才是,你这样委身于此,实在是不值得。等有朝一日,你有了心仪之人,我便放你离去。”梅雨生不咸不淡地说着。
“可……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谷悠岚颤音道。
“你再长大一些,你就会明白的。”梅雨生不愿与谷悠岚多说,跨步就走。
谷悠岚定定地站在原地,心都已经碎了,她就是想不明白。原先以为自己是女子,梅雨生才不喜欢自己,可得知风清酒也是女子时,她就不甘心了,同样是女子,为何那风清酒就可以获得梅雨生的心,偏偏她就不能呢。
梅雨生一醒来就又来到风府门前,那些拿着礼品的人是一天一换,但是梅雨生只要没有昏倒,她必定就站在那里。
这么着,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一个月,没人理她。
两个月,没人理她。
三个月,还是没人理她。
四个月,依旧没有人理她。
五个月,路过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六个月、七个月、直至一年的时间里,梅雨生风雨无阻地站在那里。除非是病倒了,不然就一直站在那里,就算心是铁做的,那么也该有些松动了。
终于,有那么一天,小桃疾步出门,看了一眼梅雨生,道:“梅公子,我们家老爷让你进去。”
梅雨生听后,顿时来了精神,跟着小桃进了风府。
小桃替梅雨生打开门,梅雨生一步跨入后,小桃又把门给关了。
屋里是风东程和他的夫人,没有其他人,这说明他们要和自己说的事情不想让小桃和高芸知道。
“梅公子,坐吧。”
风雅颂举手投足间依旧能看出贵妇人的气质,虽然他们的生活不如从前。
梅雨生入座后,风东程拿出一幅画来,放在了桌子上。
梅雨生的视线落在那幅画上,画是卷起来的,并没有打开。梅雨生很好奇,风东程为什么拿副画出来。
“看看吧。”风东程语气淡淡的,不能看出他现在的情绪。
梅雨生拿过画卷,摊开来一看,竟也是看呆了。这是她的画像,是风清酒为她画的。这幅画她没有见过,难道是风清酒偷偷画的?在看到下面的字,她的心很沉重。
“风……伯父,这……”梅雨生的唇抖了抖,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忍不住却是低声哭泣起来。后又觉得有失礼节,又抹去泪水,道:“失礼了。”
虽然泪水被抹去,但是眼泪还是使劲地往下流着。
看得一旁的风雅颂也有些动容,她能看得出来,梅雨生很喜欢他们家清酒,不然不会如此。
风清酒画上小字的意思很明白,她在表达着对梅雨生的喜爱,但又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与之相守相爱,很是难受,只能把这份喜欢埋藏心里。
风东程看着梅雨生的模样,同风雅颂一样,动容了。
“孩子,我能感受到,你和我们一样都很痛苦,我看到你眼中的悲伤不比我们少。之前之所以不愿意见你,是因为一看到你,我们就会想起我们家清酒,想到她被乱棍打死,又丢到乱葬岗还被野狗、野狼啃食,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我们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风雅颂哭得有些伤心,但还是把她想说的给说了出来。
“我知道,清酒在的时候,很是在意你们。一直在想着怎么早日把你们接出来,也是十分的努力。如今她不在了,我愿意替她完成她未完成的事情。我知道清酒的死跟我是脱不开关系的,如今你们没了一个女儿,你们很伤痛,我愿意做你们的女儿,孝敬你们。”梅雨生说的很是真诚。
风东程眉头紧了紧,问:“你……你竟也是个女子?”
风雅颂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梅雨生上下打量。
梅雨生点了点头,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听完这一切的风东程夫妇,皆是一脸的疼惜模样,想不到梅雨生竟也是生的如此辛苦。
人都有恻隐之心,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他们一开始对梅雨生的印象也不错,只是后来出了风清酒的事情,才对她有些芥蒂。现如今,他们也算是想明白了。他们自己孩子看上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他们家清酒一向都是眼光独到,自小又是那么的聪明伶俐。想开后的风东程夫妇两,也算是有些欣慰,他们家孩子果然没有看错人,梅雨生当真是一个值得他们家清酒喜欢的人,不光重情义,还有责任心。
梅雨生看不出风东程两夫妇的内心活动,很是忐忑地望着他们。
但是已经做了多年夫妻的两人,可以从对方眼中读懂对方的意思。
梅雨生还有些紧张,双手交握着看着他们。
风东程换了个坐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为梅雨生倒了一杯。
梅雨生紧张地接过茶盏,道:“风伯父,怎能让你为我沏茶呢。这应该让小辈替你沏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