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龙府命案发生以来,已过去五天。
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现在热度逐渐散去。
不过围绕这件命案,疑点重重。
是自杀,还是谋杀,都没有一个很好的结论。
从目前收集而来的线索来看,确实属于自杀。
可从逻辑上讲,却没有自杀的动机。
如此一来,这命案变得扑朔迷离。
胡青天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他坚信,这就是谋杀。
可苦于找不到什么强有力的证据,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易凡虽说不属于胡青天的手下,但密切关注这件事。
他私底下经常与胡青天交流,说说自己的推理。
但关键还是没有证据,所有的推理也只能是个人想法。
而且还经常被胡青天训斥为幼稚。
…
清晨,
易凡照常点卯。
来到巡捕房总舵,走上楼。
见阿雅所属的房间依旧空荡荡,内心不禁有些愧疚。
自己作为阿雅的朋友,在这种时候却不能给她帮上一些忙,内心着实感到愧疚。
来到白居鹤所属公房门前。
“捕头!”
“进来!”
易凡推门而进,却忽然惊住了。
“总捕头???”
孔胜男身着宽松长跑,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早些时候,易凡就推算过,她的伤势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没想到恢复这么快。
“暗中有高人相助?是谁?”易凡暗自心惊。
孔胜男当时伤得有多重,他心里可是十分清楚。
虽说她体质特殊,血脉强韧,但这么受了如此重伤,怎么着也得躺一俩月吧。
可如今,不到半个月就醒来了。
真令人匪夷所思。
白居鹤见易凡神游太虚,拿起烟竿就要敲打:“混账小子,总捕头大伤初愈,你还不快行礼祝贺。”
“哦。”易凡回过神,准备行礼。
“不必了,你跟我来。”孔胜男依旧是那般的冷傲和直率。
来到总捕房。
易凡心里清楚她将自己叫过来的目的。
孔胜男在易凡旁走了几圈,一直在上下打量,易凡鸡皮疙瘩都要被刮下一层。
“是你将我带回来的?”孔胜男冷声问道。
易凡点头:“是。”
“那你就讲讲当时的经过吧!”
孔胜男拿起茶壶,给易凡倒上一杯热茶。
她自己则搬来椅子,专门坐在易凡面前。
孔胜男用审犯人的目光注视易凡:“你可以开始了。”
易凡手里揣着茶杯,内心波澜不惊,还细细品味了一口。
“如果你想听故事,那么基本没有。
你没死,我把你捞了回来,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孔胜男眉毛一挑。
“易捕快,请注意你的态度,而且我不认为你骗得了我。”
“骗?”
易凡幽幽一笑。
“你没死,我没死,这便是结果,也是事实。
我又何须去骗呢?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那个怪物没杀了你,我不知道,因为他也没杀了我。
怪物的思维,我一介小捕快又怎么理解?”
孔胜男不急不躁,手指敲打在桌面上,质问道:
“你平日都伪装成一幅热血傻小子的模样,怎么在我面前就丝毫不隐藏了呢?”
“因为我清楚,在你面前装出一副白痴的样子毫无作用。
我们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就不妨把话说明白。”
孔胜男脸色一厉,手指将桌子生生抓出五道裂纹。
“我需要知道经过。”
“李淳阳。”
易凡道出这个名字,接着继续饮茶,不发一语。
听到‘李淳阳’这个名字,孔胜男瞬间站起,瞳孔骤然扩大,满是惊骇。
“李淳阳,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已经…”孔胜男嘴里低喃。
良久。
孔胜男从震惊中回过神。
“李淳阳,你很好,你很好…”
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多的是仇恨。
没错,就是仇恨,而且还是深入到骨髓里的那种。
有趣有趣。
易凡暗中观察着,品味着孔胜男的那番恨意。
这般浓烈的仇恨,可不一般啊。
曹圣渊,你到底是何存在?
…
武阳县。
县衙书房内燃着一炷宁神香,武阳县令喜欢每天午后在此读书小憩,困了便打个盹儿,若是不困就把手中的江湖趣闻多读几遍。
他倒不是向往书中那快意恩仇的江湖,只不过他想看看里面有多少幼稚可笑的内容。
不过他现在也没资格嘲笑别人,毕竟现在那还有什么江湖,有的只是数不尽的死人,以及永远杀不尽的……
忽然他抬起头看向青州的方向,神秘一笑。
“最近念叨我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前几日还嗅到了熟人的气息……”
他自言自语着,从身后书架的暗格中取出一柄断剑。
“段朝笙啊,如果你寻的是这把剑,那我就还给你。
如果你寻的是那李淳阳,那抱歉,李淳阳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有曹圣渊。”
曹圣渊执剑随手一挥,空气中顷刻间无数道黑芒闪过。
忽然有一小小的黑点落下,那是一只苍蝇。
它的翅膀被整齐斩下,但它身子却安然无恙。
曹圣渊收回断剑。
“死地十魔、司天监三大祭酒、大封国师,这天下恐怕又要乱了啊,不知道我还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