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初看着再多的一笔钱,也不足以将孩子养大成人,于是这些汉儿从小就得学会讨生活,他们身上虽然流着大唐的血,但安西军没有余力接纳他们,本地人则既羡慕他们又排挤他们。
“郎君,我等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想求郎君给些活干。”
那壮实青年看到被牙兵们簇拥的沈光,脸上满是希翼地说道,跟随他的几个少年汉儿也都是纷纷喊起来,“是啊,郎君,咱们的力气很大,干活比这些爱偷懒的蕃人麻利多了。”
“胡说八道,咱们几时偷懒了?”
原本没说话的工头愤怒起来,这些汉儿和他们抢活干也就罢了,怎地还平白污人清白。
“那你敢不敢让郎君也分咱们些活干,比一比谁干得更快更好。”
有汉儿高声喊道,这时候那个工头顿时没了声息,天可怜见,他和手下工人干活时哪有偷懒,只是他们天性散漫惯了,干活确实不如那些汉儿麻利。
沈光见状,立时就明白这些汉儿没有说谎,而且他从四周牙兵的态度中看得出来,牙兵们都是倾向于这些汉儿的。
“你叫什么名字?”
“回郎君,我姓陈,没有名字,就是力气大,人们都唤我陈铁牛。”
壮实青年答话道,他们这些汉儿大都没什么正经名字,全是长大后瞎取的,要不然便是大郎二郎按着家里排行喊着。
“那你便带你的人来某这儿上工,阿布你把活安排好。”
只要是人,就会分亲疏远近,沈光看着陈铁牛这些汉儿就觉得亲近,更何况他要想有些作为,就得有自己的基本盘,这些安西军没有余力接纳的汉儿便是他日后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