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笛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我看我就是疯了我才会还想着装作没发生以前那些事!”
盛来这时候哭得抽泣不已,停不下来,情绪也异常激动,她觉得自己失态极了,捂住自己的脸,捂住眼睛:“你又撒谎,什么钱!我又不是妓-女,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钱!你说谎!我没有拿你的钱,呜呜呜,陈笛,你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我没有!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别想诬赖我,那时候是我自愿的!但是你却拿钱羞辱我,陈笛,我讨厌你!讨厌死了你!你,你走开,你最好走开!你不走那我就走,可是我都背井离乡走到榕城来了,你为什么也来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啊!我……呜呜呜……”
她哭的稀里哗啦,语序颠倒逻辑混乱,伤心不能自拔。
我讨厌你,但是却说不出来我恨你。
我恨曾经喜欢过你,也不想讲出来被你知道。
因为讲出来,就连喜欢都被你知道是一件多卑微的事情,不想让你知道曾经的自己偷偷爱慕你,喜欢你……
爱情里的自己真的太卑微了……
陈笛现在脑子里有点空白,“没有拿钱?那你为什么走?我去的时候明明……”
当年她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床头柜上的银-行-卡已经不见了。家里的佣人手脚很干净,而且是她的房间,一般没有她的允许,没有人敢随意进出她的卧室。她给了盛来最后的体面,让她一个人安静不用受到任何人奚落的视线离开,然后等着她冷静下打理好台词给自己解释。但是没想到的直到她母亲葬礼结束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她每天都有询问家里的帮佣有没有遥家的电话打来,可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盛来始终没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
最后,一周后,她实在是按捺不住,亲自去了遥家寻找那个从前在她的记忆力很安静也有点畏缩的漂亮的女孩,但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陈笛还记得自己敲开遥家的大门时,当时遥家的主母也是盛来的母亲热络地欢迎着她,听完她的问题后,很惊讶开口:“盛来吗?哦,她走了啊!一点也不懂事,没跟家里留个信儿就走了。”
那瞬间,真是怒火焚烧。
陈笛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愤怒。
那种在母亲的葬礼上胡乱被人睡了,而且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的人居然的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离开。啊
这,究竟是将她陈笛当做什么人!?
这算是什么呢?这才是她在再见到盛来第一面的时候想狠狠拽着后者的衣服问的话!可是最后她还是没忍心,尤其是在看见她傻里傻气地不懂地拒绝喝多走路都翩翩倒倒的时候,还是心软。又气又无奈将人直接带回了自己家里,但是怎么能想到逃走这种事情,盛来居然还做了第二次?!
可是现在耳边听着盛来的否认,虽然就这么一句话,还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一句话,陈笛嘴上没什么说什么,心里的天平这时却已经是在向盛来那头倾斜。她走上前,将已经开始蹲在地上大哭的人捞了起来。
“哭得这么厉害,是想要周围路过的人都来围观你吗?”拉着全身都软软的女子,陈笛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就将盛来这么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将自己的大衣解开,把她半搂在了怀中。也不知道现在这话究竟是在对着盛来说,还是只是自言自语,“你倒是很有本事,反正不管什么先一哭,你是知道我看见你哭就什么就要信你是吧?你这还真是把眼泪当你的尚方宝剑啊?!”
看着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盛来,脸上的妆差不多都花光了,陈笛直接将自己脖子上围着的那根杏色的围巾取下来,给她擦了擦脸。
这今天去看医生以这模样,怕是要被围观。
陈笛又带着盛来重新朝着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给被直接遗落在海选现场的已经变得很暴躁的助理高小姐打电话,不去检查不行,但一般抽血化验这种事情在家里行不通,又没有设备,这种时候当然安排私立医院那边是最好不过。
当陈笛挂断电话后,才发现这时候自己那条四位数的围巾这时候正被盛来按在鼻子上,周围已经有了一片红色的血迹。
大约是因为刚才情绪太激动,毛细血管又破裂,开始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这时候又开是有了汹涌流泻的趋势。
盛来还在抽泣,大哭后情绪很难彻底平静下来。但是即便现在还流着鼻血,她还是很想试图挣脱陈笛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对,对不起,围巾,围巾,给你,你弄脏了……我回,回头赔你……”
她抽抽搭搭地说,又不敢看陈笛眼睛,觉得特别丢人。
陈笛在她的头顶叹息一声,一手按住她的肩头,语气带着无奈:“围巾别管了。盛来,你别在我面前这么拧巴了好吗?就算是你真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好好说,我也好好听,别闹了……”
盛来刚想反驳自己没有闹,可是下一刻感觉到面前的人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头顶时,她张了张口,又将那些下意识的反驳咽回肚子里。
那只手,有点温柔。
她像是一只炸毛凶凶的猫,看见谁都要龇牙咧嘴一番,但现在就在这只手的安抚下,平静了好多。
“那你,也别说那些话,让我难受。真的,很难受,你别说,我特别受不了真的……”盛来低着头小声说。
陈笛听得出来她声音又带着哭腔,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样一个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