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二的洛风自始至终跟在谢云流的身边,紧紧握着师父的手,眼眶通红,悲伤不能自已。

从墓园出来,谢云流感觉到握在手里的洛风微微颤着的小手,而少年却倔强地一句话都不说。他叹了口气,矮下身子凑过去,用额头碰了碰洛风的额头,惊道:“发烧了?”

走在旁边的李忘生闻声凑过来,摸了摸洛风的额头又仔细端详洛风的脸色,随即也锁紧的眉头,“不像是正常发烧,莫非……分化?”

这个假设仿佛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李忘生没有多犹豫,直接将洛风背起,回头看了谢云流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也没多说一句话,急匆匆地带着洛风开车先走了。

原因无他,无非是谢云流是个。

夜深人静,烦躁地在书房绕圈的谢云流终于接到了李忘生的电话。电话里李忘生声音疲惫,不等谢云流开口问便先道:“是o。”

谢云流握紧了手机,沉默片刻,艰难开口:“我原本想要收养风儿……”

洛家已无近亲,若无人收养,洛风只会被送到福利院,哪怕他是烈士遗属。而洛风是o,无论谢云流还是李忘生,都不能单独收养他。

李忘生顿了顿,“我知道……”

谢云流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或许我该去走走后门?你知道该走哪条路子……”

“不用,”李忘生打断了谢云流的话。此刻他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抬头望向对面窗外,那里圆月高悬,清晖遍洒,而他那琥珀色的眼眸里却只一片沉郁,“还有一个办法,我们……以合法伴侣身份共同领养。”

权宜之计,六年为期,成全彼此。

燥热的夏季,连日高温,哪怕一滴水落在柏油路面上都会瞬间蒸发。虽然已是傍晚时分,焦灼凝滞的空气仍然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忘生下班回家,拿出钥匙开了门,屋内中央空调带来舒适凉爽的微风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刚准备弯腰换鞋,便有人从厨房探出了头打招呼:“师叔!我刚切的西瓜放茶几上了,您先吃点。已经煮了绿豆百合粥,您前些天腌的萝卜干可以开坛了吗?”

“可以。”李忘生笑着应道,换了鞋就走到厨房,与洛风一道准备起了晚餐。

“对了,师父说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晚饭,”洛风一边切着黄瓜一边跟李忘生汇报,“芳致约我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去自驾游,明早要早点出发,等下吃完晚饭他们就会来接我,大概五天后会回来。”

李忘生刚从坛子里夹出几根腌萝卜,听到洛风的话,想到什么似的,“风儿,高考成绩快出了吧?志愿想好了?”

洛风拌黄瓜的动作顿了顿,将手中碗筷搁在料理台上,垂下的眼眸里似有泪光闪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嗯,我打算报军校。”

仿佛早就知晓洛风的选择一般,李忘生伸手揉了揉洛风柔软的头发,“按理说,我身为你的师叔、你的养父应该是要反对的,毕竟来说还是太过辛苦了,你母亲当年也是逞强到极致才能撑下来,想必你师父也不会赞成。”

洛风抬头,目光坚定,刚要开口反驳,却被李忘生截住了话头,“不过我支持你。”

“风儿,你会有更好的未来。”

送走了洛风,李忘生便上楼往书房走去,路过谢云流房间的时候,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六年前他们为了洛风而踏入婚姻的殿堂,他本以为他们能够更加靠近彼此,却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遥远。

也许是他多心了。最近国际形势不稳,区域冲突频发,无论国安还是军情都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他今年刚被调入八局任处长,而师兄已经几乎被内定为下一任八局常务副局长,工作繁忙的时候两人很长时间都不能见上一面——师兄并非故意躲他。

看着紧闭的房门,李忘生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伸手打开,有些心虚,却也暗藏兴奋。

这些年来谢云流其实很少回家,工作繁忙加上刻意避嫌,多数时候都是在单位宿舍对付一宿,这间房间因为主人的忽视而有些冷清。

打开灯,白色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当中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李忘生走了进去,看着床出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扑在床上,将自己深深地埋在枕头里狠狠吸了一口气,鼻腔里顿时充满了遗留下来的味道,以及微乎其微地信息素。

李忘生顿时觉得十分满足。

他是o,出于天性使然,再怎么逞强也无法抵挡的诱惑,更何况这个是他放在心底珍重恋慕十几年的师兄。若不是抑制剂的作用,此刻他怕是要忍不住在这间房间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他恋恋不舍地坐起身子,抚平床单上的皱褶,抬眼的瞬间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他们与师父风儿的合照,还有一张……

李忘生脑海一片空白,定定地看了半晌,狠狠地闭上了眼。

“这就是你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原因吗?”

那张照片上,少年亲昵地拽着谢云流的胳膊,两人笑容灿烂。

李忘生知道,照片上这个少年名叫李重茂,其实比还要他小三岁,却意外地和谢云流投契。或许他的师兄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只是出于责任和义务才会照顾自己这么多年。而风儿即将成年,他们当初的协议也即将到期,很快连义务都没有了——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有时候李忘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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