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谦来了,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李导。”
“大家坐吧。”
李谦笑笑,招呼众人坐下,看向邋里邋遢的徐征,“征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刚从难民营出来的?”
徐征把手机放茶几上,笑道,“这不是油腻中年男嘛,从过年到现在,我就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了,胡子也没刮。”
...李谦无语了,大过年的自己搞这个鬼样子。
不过还好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这屋子就该臭了。
“你这衣服领子都快包浆了,去丈母娘家拜年没让轰出来啊?”
“那不至于,搞艺术的,老人都理解。”徐征道。
艺术,多么高大上的词啊。
看了眼桌上徐征的手机,上面打着斗地主,他是农民,好像快输了。
“征哥,游戏不是这么打的。”
李谦拿过手机,双手捧着,靠在沙发上,脑袋自然地往一边垂下,百无聊赖地打着斗地主,时不时地余光瞥一眼屏幕,到自己出牌了,随便点一下出张牌。
最后理所当然输了,右手捏着手机的手指头随手往旁边一甩,开始漫无目的看地地面、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的手机!
徐征眼里一阵肉疼,连忙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开头那场在店里玩纸牌游戏的戏,你不能像是真的在玩游戏一样,这跟睡在网吧玩游戏的邋遢男人不一样,你玩游戏是无所事事,实在没事可做,也没生意,打游戏只是为了浪费时间,要有气无力的样子,手上出牌动作要也别随意,就随便点一下。”李谦解释道。
“浪费时间,有气无力吗?”徐征想了想,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双眼朦胧、眼神浑浊没有焦距地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手指头动了一下,点了下屏幕,又发呆了。
“你们看,这是不是剧本里的程勇?”李谦问向其他人。
“确实挺像。”
胡戈、谭倬,还有杨新民老爷子点点头。
“还差了点味道。”黄博也给徐征留了点面子,要不然该说“像个球”了。
“确实,邋遢是邋遢了,也挺油腻的,就是少了点丧气的味道。”
李谦想了想,“换个姿势,换葛忧趟或者一只脚撑在沙发上,手搁腿上,要不这两个姿势结合起来。”
“这难度有点大啊。”徐征想了想,按李谦说的做了。
但是葛忧趟那样瘫在沙发上的话,脚就只能够到沙发的边缘,而且沙发还是软的,要用力气才能把脚撑住。
看徐征也憋着劲保持姿势,众人都快忍不住要笑了。
李谦道,“差不多,到时候那椅子给你接一点,弄宽点刚好,你这个状态满脸油腻、眼神浑浊、有气无力都挺好,就是那种生活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丧气还差点意思。”
“明白,我找找感觉。”徐征点点头,为了体验油腻中年男的生活,这个年他给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天到晚瘫在那里,晚上凌晨三四点不睡觉,白天六七点起来,不运动,不洗澡,暴饮暴食,都快感觉自己是个废人了。
连老婆都嫌弃,不让上床了。
但是没办法,没经历过这种状态,就算大学时候,也不像现在很多堕落的大学生,天天躲宿舍里打游戏、看小电影、看小说通宵,他那个年代没这些。
没经历过,只能现在经历一遍了。
李谦又看向其他人,黄博还算正常,这个角色对他来说手到擒来,主要就是外表的问题罢了。
“杨老,你手上这是?”
扮演刘牧师的杨新民老爷子手上一直拿着一本小本子,嘴里好像还一直在嘀嘀咕咕什么。
“我不是有一段英文台词嘛,我也不会英文,就让人给我用中文标注出来,慢慢背,还帮我读了一遍录了下来,多听听,发音还是要注意的。”杨新民笑道。
“杨老师,这个也不强求发音多标准,刘牧师这个角色,就两面,面对病友的悲天悯人,和面对假药贩子的怒目金刚,”李谦道。
杨新民这段时间也去过教堂,探访过病友,任何一个有善心的人,看到白血病人的惨状,都会心生同情,这方面倒是好说。
通过聊天,李谦也发现他们这段时间都做了足够的准备,谭倬已经开始练钢管舞了,并且落地的时候把脚给崴了,还好不太严重。
胡戈现在还要参与时间规划局的宣传,不过电影放映了半个月,也准备开始暴瘦计划了。
这不是健身锻炼的减肥,胡戈得瘦到形容枯槁的状态,要是不健康的、虚弱的瘦,脱了衣服看见的不能是肌肉而是排骨。
虽然片中没有光膀子的镜头,但是两种不同的瘦,不用脱衣服都看的出来。
大银幕没有电视剧那么好忽悠,银幕上的人比观众还大一倍,一点细节都暴露无遗,脸上几个坑都看的清。
......
聊了整整一天,和药神小队的各个成员把每个人物,和各个阶段的剧情都分析了一遍,也正式签下了演员合同。
不过作为主角的徐征留了下来,身为电影核心,他的担子比任何人都重的多。
只是,徐征关心的却不止是角色的问题,作为一个导演,开始关心电影怎么卖座了。
“李导,之前你不是在媒体面前说过要冲击阿凡达的票房纪录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