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大。”
文幕野捂着鼻子一路小跑来到李谦身边。
“怎么了?”李谦问道。
“老大你不是没来过印渡,对这边不熟的吗,怎么知道印渡会大规模除虫呢?”文幕野不解道,这个剧情原先的剧本就有,很显然不是来印渡之后才知道这里有这个风俗才加的。
“我和你听过没?”李谦反问。
“听过啊,我和你心连心嘛。”
“呸呸呸,谁跟你心连心了。”
李谦一脸恶汉,“我说的是同住地球村,地球都是一个村了,还能不了解村里的事情?随便上网一查就来了。
印渡当年年爆发过登革热,全国大规模杀虫,当时我们国家政府出于防疫考虑,暂停了印渡向国内入境的航班,所以程勇买完药没能及时赶回国,也间接导致了吕受益的病情进一步恶化,最终结束了生命。”
“老大考虑的真周全。”文幕野感叹道。
“还有,你看着场景和我们昨天拍的那条街道有什么区别吗?”李谦指着四周雾茫茫的街道问道。
文幕野想了想,“这又是傍晚,雾蒙蒙地有种缺乏生机的感觉,昨天我们是上午拍的,新一天的开始,阳光明媚,则寓意着希望?”
“不错。”李谦点点头,“就是一个对比,昨天的印渡街头虽然落后、破败,但是人们各司其职,街上也热闹,小孩满是欢声笑语,而现在的街上却一片萧索,相比而言,昨天程勇一脸嫌弃的印渡街头,反而是乐园,是天堂,这里才是地狱。”
文幕野认真听着,心里做着笔记,俨然和郭凡一样是个好学的人。
不过听到李谦这个比方,还是嘴角一抽,“地狱...老大你这比喻真也是清奇。”
“就是地狱!”
李谦理所当然地道,“不光是对比,这个场景也是要展现出死亡、衰败的气息,也是告诉观众,从这之后剧情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开始转向了阴郁和死亡,吕受益、黄毛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对了,怎么感觉还差点意思呢?”
李谦说着琢磨道,他很满意这个镜头,按他的想法,这场戏足以称得上是艺术了。
不过,谈到死亡、衰败之后,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把分镜剧本给我。”
“哦,好。”
文幕野楞了一下,立马把随身带着的分镜头剧本翻到这一页,递给李谦。
看着分镜剧本上的画板,在脑海中浮现出这场戏的一个个镜头,李谦心里琢磨着。
“死亡...死亡...”
总感觉有点东西没抓住,又看了看街道,好几个人在那沿街喷洒烟雾。
“除虫喷雾...”
“对了!”
李谦眼中灵光一闪,大声道,“我说呢,就是少了死亡。”
这絮絮叨叨又大喊一声,咋咋呼呼的把文幕野吓了一大跳,“老大什么?”
“少了死亡啊,快去弄点蚊虫什么的过来,待会要加一个蚊虫被杀死的特写镜头。”
“可是蚊子怎么弄?会飞啊?”文幕野有些疑惑。
李谦摆摆手,“多弄点就行,捕捉到一个特写镜头就够了,发动周围的印渡人,收蚊子,活的!”
“哦好。”
收蚊子...文幕野呆呆地领命而去,没多久街道周围瞬间热闹了起来。
竟然有人花钱买蚊子,这东西随处可见,看热闹的印渡人立马轰动了,跟捡钱差不多。
......
下午五点半,准备就绪的剧组,继续我不是药神新一天的拍摄。
相比昨天,徐征已经换了一个妆容。
原本乱糟糟的中长发变成了整齐的短发,脸上皮肤都好多了,眉毛、胡子也整齐多了,衣着虽然没有西装革履,不过最起码干净整齐了。
如果说昨天的徐征是个落魄闲汉的话,那今天的打扮就像一个普通上班族了。
先拍了场从药店买了药出来,走到街道上的戏份,紧接着开始了重头戏。
“第63场,一镜一次!”
烟雾弥漫中的文幕野大声喊了声“开始”。
徐征捂着口鼻,一脸沉重地出现在了监视器里,看着眼前这茫茫大雾的景象。
摄影机带起了徐征的眼睛,把周围的景象一一呈现了出来。
没有了热闹,没有了小孩子的嬉闹声,所有人都捂着口鼻匆匆而过。
偶尔有经过的小推车,车上的铃铛发出一道道悠长且有韵味的声音,节奏有点像寺庙里的钟声。
接着镜头给了一个正在喷杀虫喷雾的人一个特写镜头,手上的喷雾器造型有点像加特林机关枪,也是提着的,正向四周扫射。
突然,镜头里出现了几只蚊子,正好撞上了枪口。
镜头推进,给了一个特写,喷雾器里喷出来的杀虫喷雾将几只蚊子淹没,随后直直坠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那个人则继续重复着这一动作,四周喷来喷去,没有注意过那几只蚊子。
刚才的小推车又出现了,“丁玲、当啷”的声音在街上飘荡,随后又离开了镜头的视线。
“好,过!”
监视器前李谦重重地喊道,有些兴奋地拿起对讲机,“老张,刚才那个长镜头的运镜简直完美!”
这才是艺术啊,艺术品般的镜头。
张忠华只是淡定地冲李谦挥了挥手,示意还ok,又开始准备下一个镜头了。
第二个镜头是徐征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四周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