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苗雪萍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像你娘这样举世无双的女人,我确实是比不过的。
当年年轻气盛的时候,我对你娘还有些嫉妒,可后来随着修为精进,我才逐渐意识到,你娘当年到底有多强。
明明抬抬手指头就能杀了我,却多次手下留情。
林朔,这次我来红沙漠,其实就是为你来的。”
听着苗雪萍的温言细语,在加上身体的舒适感,林朔这会儿其实已经朦朦胧胧,快要睡着了。
一听到这里,他意识到不对,猛然打了个激灵。
苗雪萍说事情,因为脑子不太清楚,容易上下句不挨着,这点林朔其实已经慢慢习惯了。
刚才她说得这一段,还是上下句不挨着,正念叨着林朔娘亲的事儿,忽然就到她苗雪萍这趟为什么来红沙漠了。
可在就在此时此刻,林朔觉得这可能是挨着的。
或者说,他希望这是挨着的。
苗雪萍这趟忽然出现,本来就有些奇怪。
她说是为自己来的,那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跟自己的娘亲有关系?
于是他赶紧说道:“苗阿姨,您想说什么,尽管直说。”
“嗯。”苗雪萍点点头,“三十年前,你娘在我脑海中打下了一道印记,既让我疯癫,也让我修为一日千里。
后来直到我站到了借物这条大道的尽头,我才明白。
原来这道印记并不是我神识的封印,更不是我修行的良师。
而是她早在你出生之前,就预先留给你的一份礼物。
如今你站在了修力大道的尽头,有资格接受这份礼物了。”
……
扎拉夫尚的临时科研基地里,魏行山躲了半个晚上,终究难逃一劫。
金问兰直接杀进男厕所,把他从蹲坑边上揪出来了。
这让在厕所门口望风的贺永昌,很不好意思。
这位贺家猎人拍着魏行山的肩膀,一脸抱歉地说道:
“老魏,我真的尽力了,我实在是不能对一个疑似孕妇动手,那是真拦不住。”
这会儿天上月明星稀,三人正往别墅区的方向走。
这儿的别墅区就在高尔夫球场围栏外头,得绕行一公里左右。
金问兰神色平静地跟在两个男人后头,一声不响地押送着。
贺永昌走在魏行山身边,看样子是想送他一程。
就这么走了一段,魏行山有点儿琢磨出滋味来了。
这他娘是上刑场啊!
前面别墅区里的某张软床,那就是断头台啊!
现在身后跟着的金问兰,只是个疑似孕妇,要是再有几个晚上,那疑似这两字儿就能去掉了。
疑似这两个字儿一去掉,纸包不住火,事情肯定瞒不住,柳青的枪口这就算顶在自己脑门上了。
魏行山觉得这种时候,自己已经不能要脸了,该求人得求人。
“老贺,咱是不是兄弟?”魏行山问道。
“一直都是啊。”贺永昌答道,“我贺永昌别看年纪比魁首大,但猎门里的辈分比魁首矮一辈,你是魁首的徒弟,那咱就是兄弟。”
“我不是指辈分,我说得是交情。”魏行山纠正道。
“那肯定错不了。”贺永昌点头道,“你魏行山虽然能耐一般,但咱两人对脾气。我喜欢保媒,你喜欢借种,这是意气相投啊。以后贺家猎场要是办不下去了,我说不定还能跟你合作呢。”
说到这里,贺永昌似是被自己这个想法打动了,右拳一打左手掌,一脸顿悟的样子:“咱俩这特长一组合,这是商机啊!”
魏行山被气得差点没撅过去,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控制住了情绪,低声下气地说道:“老贺你别闹。说真的,拉兄弟一把。”
“怎么拉?”
“替我呗。”魏行山说道,“你看,她既然是借种,你贺永昌的种至少不比我差吧?你们贺家因为神农架的事儿,不也变得人丁稀落了嘛,咱现实一点,这种时候作为猎门的一家之主,你得想着开枝散叶啊。
你不是挺仰慕魁首的吗,有榜样咱得学习啊。
跟咱魁首学学,要不后面这位你收个侧室,以后孩子多生几个,到底是姓贺还是姓金,到时候看着办。
这对你们贺金两家,都是好事儿嘛。”
贺永昌听得连连摇头:“咱魁首是何等人物,我在底下抬头瞻仰着也就是了,可没想过跟怹老人家肩并肩。
俩老婆的事儿,我想都不敢想。
再说了,咱兄弟俩,我保媒你借种,角色不能搞错咯。”
“老贺你这不仗义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嗐,救人也不能把我自己搭进去啊,否则那就不是积德,而是缺心眼儿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正说着呢,三人走出了高尔夫球场,远远地就听到红沙漠上有发动机的动静。
很快,车头大灯打过来了,就是冲这儿来的。
魏行山一看,嚯,这车顶上趴着什么东西,这么大个儿?
“你得救了。”贺永昌拍了拍魏行山的肩膀。
“啊?”
“魁首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