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状况对于苗成云来说,可谓生死一线。
狞在华夏绝迹已久,所以目前猎门对这种猛兽异种的情报掌握,依然停留在五百年前的水准。
九州异物载上,除了“凶恶丑陋”这种外貌描述之外,“行动迅捷”这是战斗风格,而“嗜杀成性”这是习性。
行动迅捷,意味这东西速度极快,这会儿苗成云就算掉头就跑,估计也跑不过它。
嗜杀成性,这就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稀稀拉拉的毛发,慢慢走下了山石,但是又没进一步靠近,而是依然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开始在苗成云周围来回踱步。
这东西低着头猫着腰,四肢弯曲,全身呈弓型,脚步越踱越快。
如今是初春的上午,山里入春比平原里晚,气温还在零度以下。
狞一边快速踱步,口鼻也在剧烈喘息着,呼出一团团雾气,嘴边口水滴滴答答。
苗成云知道这东西正在尝试绕后,从自己的背部开始发起攻击。
这当然不能让它如愿,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苗成云调整着脚下步子,始终保持面对着这头东西。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狞停下了步子,稍稍抬起头,看了看马王爷那边。
就这一瞬间,苗成云差点就扑了上去。
九大护道人和马王爷就在不远处,人多势众,让这东西分神了。
这是个机会。
也可能是个陷阱。
苗成云赶紧按住了心思,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握拳的双手稍微松了松。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苗成云发现自己手心已经湿了。
这是人正常的应激反应,并不是恐惧。
苗成云在心里劝慰着自己,强打精神,继续盯着面前这头东西。
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腥风扑面!
几乎是下意识地,苗成云左手快速提起护住了自己的咽喉。
与此同时他,左脚蹬地、拧腰转胯,全身大筋瞬时绷紧,发出“嘭”地一声闷响!
右手手刀,笔直地插了出去!
“咔”!
左手手腕马上失去了知觉。
右手掌面则准确地避开了坚硬的胸骨,破体而入,立刻被一阵温热包裹。
苗成云大吼一声,扭腰顺着来势,再加上自己全身的力道,把右手臂上挂着的东西摔在了地面上。
“啪”!
听到这东西落地的声音,苗成云紧紧绷着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
活物落地,不是这个动静。
只有死物,才会摔得那么瓷实,整个拍在地面上了。
低头定睛一看,地上的这头巨丑无比的“狞”,正四仰八叉地瘫着。
胸口一个血洞,正汩汩往外冒血。
那双兽眼正在快速失去神采,嘴里则叼着一只手。
苗成云左手腕子剧痛无比。
他脸色一阵发白,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左手,嘴里骂骂咧咧:
“这他妈是我的!”
……
神农架南部,大龙潭附近。
在定下了晚上猎杀蛊雕的行动计划之后,这天白天林朔一行人这就又闲下来了。
这种情况在猎人行当里,也算是常有的事儿。
猎人之所以可以狩猎猛兽异种,优势并不在于战斗能力,而是会审时度势、按部就班。
传承猎人身负为民除害的重任,并不意味着到了山里就需要时时刻刻拼命。
合理地分配体力很重要。
要是一进山林,就把自己累得跟孙子似的,那就不是狩猎,而是给猛兽异种送饭。
白天既然闲下来了,那么林朔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剩下的半头黄牛上面。
黄牛肉本就是珍馐美味,这头黄牛也不知道贺永昌是从哪儿搞来的,起码谷饲了一年以上,肉质肥美不可多得。
于是就在大龙潭边上,周令时又升起一堆篝火,大家伙儿烤肉吃。
魏行山吃着吃着,这就又愁上了:
“我说老林,你这么吃可不行啊。
这头黄牛昨天刚宰的,今天看样子就吃没了,往后怎么办呢?
我刚才数了数,我包里就只剩下九袋自热军粮了,贺永昌贺永年一加入,又多了两张嘴。
这可撑不了几天啊。”
周令时摇摇头:“师兄,我发现你这人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黄牛吃完了怕什么呢,晚上不是还有头蛊雕吗?”
魏行山一听,眼睛就亮了,赶紧跟林朔打听:“老林,这蛊雕,是什么滋味儿啊?”
林朔瞟了自己的大徒弟一眼:“华夏历史上最近一次猎杀蛊雕,是在两百多年前,你看我的样子有两百多岁吗?”
“那保不齐。”魏行山笑道,“你看那马逸仙,瞧着也就四十来岁,可人家快四百岁了。你老林这么大能耐,是不是也瞒报了年龄啊?”
“干儿子你别瞎扯。”苗雪萍左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要是林朔有两百多岁,那我这个姨娘岂不是个老妖精了?”
“说正经的。”贺永昌接过了话头,“刚才听干娘说,这马逸仙自称坐下有八大金刚四大天王。
按照马逸仙的意思,这十二头猛兽异种在神农架林区里面不是兽王就是准兽王,应该算是最强的一拨了。
总魁首,那这头蛊雕是不是包含其中?”
林朔点了点头:“之前小八说,这头蛊雕统领着神农架的所有鸟类,这是名副其实的兽王。
而且之前小八也看到,那个学生是被一头金雕给抓走的,上供给了这头蛊雕。
云家九大护道人,包括苗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