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云当众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众长老不再担心沈九妹到访的动机不纯。也是这事闹得太没脸,待接下来吃完接风宴,他们都不好意思再提起这一茬。
这也使得庄子里绝大多数的弟子都不知道来了三位女客。
话说回去。齐婶引着沈九妹三人到了正院门口,指着紧闭的朱漆大门,笑道:“就是这里了。”
沈九妹放眼一看,只觉得院墙精美,里面望着更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好一处精致的院子。”她心中一动,盈盈笑道,“你们庄子里的客院,都是修成这般模样吗?”
齐婶在仙都过了半辈子,又替沈云打理了这么多年的内院事务,早已历练了出来。闻言,笑着应道:“您说笑了。整个庄子里,要说景致好,这正院是独一份呢。”又道,“这院子一直闲置着,平时只有一个杂役女弟子打理,院门是不开的。三位请略微等一下,容老婆子先去叫门。”
沈九妹笑了笑,对钱姑姑和钱柳干巴巴的说道:“我们等一会儿。”心里却是有些难受:秋宝还没成亲呢,居然学那些公子哥儿的作派,也在房里收了丫头。好吧,收个丫头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一个丫头堂而皇之的住在未来主母的院子里。这要传出去了,他还要不要讨老婆?
还有,讨老婆的事放到一边,暂且不说。秋宝让她与一个通房丫头同住一院,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个,我和囡囡住这里,不太好吧。”钱姑姑也听明白了,眼前这座精美又不失大气的院子,是给未来的门主夫人准备的。并且,现在这院子里还住着一个通房丫头。也不知道云哥儿是怎么想的。将自己的长姐安排在这里住。呃,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不好评论。但是,囡囡还是个没有议亲的姑娘家呢,怎么好住在这院里?
沈九妹也是好无奈,正要安抚她来着。前边,齐婶已经在叫门了。
气派的朱漆大门旁有一道小门。只听到“吱呀”一声,小门打开来一道一尺多宽的门缝儿。自里头探出来一个女人的头来。
两人都拿眼睛看着这边。是以,见到这女人,她们俩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难道这就是那个杂役女弟子?
那女人梳着一个油光可鉴的大圆髻,没有佩戴别的饰物,只是简简单单的插了一根三寸多长的粗银钗。根本就是她们印象中的大户人家里通房丫头的装扮。
更重要的是,这女人看上去少说也有三十出头了。
呃,是通房丫头身边的管事婆子吧?沈九妹回过神来,神色越发的难看:一个通房丫头身边还配有管事婆子。秋宝,太不象话了。
钱姑姑也与她想到一块儿去了,脸上好不尴尬,心道:看来云哥儿挺宠这个通房。只怕是等未来门主夫人嫁进来,就会过明路。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挺同情未来门主夫人的。
唯独钱柳因为年幼,再加上,她家里人口简单,不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在一旁看到沈九妹与钱姑姑两个脸色变来变去的,心里奇怪极了。
“哎呀,是齐婶呀。”那婆子看清楚门外之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赶紧的打开小门,热忱的出门来见礼,“齐婶,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沈九妹看清楚了。这婆子竟也是个修士,先天境中期的修为。再看她的装扮,看似寻常的蓝色衣裙,裁剪得体,袖边、裙摆等处都绣着同色的缠枝花。
挺精致的人,这个婆子不简单啊。
单从这一点也表明,那个通房丫头得宠得很。
沈九妹无奈的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先不要想这么多。等看到人再说吧。
齐婶还了一礼,笑道:“王家妹子,门主大人安排了三位贵客住进正院里。烦你打开大门迎进去吧。”
那王家妹子自然是早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三位女客,闻言,麻溜的应着,转身去里边开门。
转眼,朱漆大门打开来。
王家妹子恭敬的自里头出来,垂手站在门旁,执弟子礼。
并且,除了她,再不见有人自里面出来。
沈九妹心里冷笑:一个通房而已,好大的架子!
“九娘子,对不住。劳您三位久等了。”齐婶快步下了台阶,过来请道。
到底是兄弟的内院之事,沈九妹也不好在大门口发作,便忍了气,请钱姑姑与钱柳一道进去。
罢了,客随主便。钱姑姑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得面上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携了钱柳的手,一道进了正院。
正对着门,是一道写着大红“福”字的影壁。
沈九妹看了,笑道:“这是学了仙都那边的院子吧?”
齐婶在一旁应道:“正是呢。这庄子里的人都是随门主大人自仙都搬过来的。门主大人宽厚,所以,初来时,习俗大多照着仙都那边来。”
“原来如此。”沈九妹微微颌首,话锋一转,问道,“院子里都住着什么人?”
齐婶怔了一下。她听得糊涂——我刚刚明明跟这位大姑奶奶报备过了。这院子一直空着呀,哪有住人?
倒是那王家妹子听到这话,快步上前来,躬身应道:“回禀贵客,这院子里一直是空置着的。平时,只有弟子住在门房里,清扫庭院,看护花草。”
“你,是杂役女弟子?”沈九妹脸上有些发烫。呃,大误会!
“正是。”王家妹子自我介绍道,“弟子娘家姓王,夫家姓田。男人是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