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孝武在木城处理杂事时候,北方异族联盟却发生了内讧,乌兹人在草原抢掠牛羊时居然抢了力高图的本部,还杀了力高图的岳父。力高图悲痛不已,斥责乌兹人狼子野心,害得自己岳父被杀——要知道岳父还欠着自己一千头羊呢,这个债找谁要去?
鞑塔汗王力高图不顾乌桓人的阻拦,毅然派兵攻击乌兹部。乌兹人被鞑塔人偷袭,被打得丢盔弃甲,非但被抢回去了牛羊,还被俘虏了三千余人。
乌兹人也不高兴了,要求乌桓大王乌日剌赖主持公道。
乌日剌赖招来乌兹首领,乌兹王子阿和拉罕,又做东招来力高图,当中做仲裁,但两边谁也不肯想让。鞑塔人多,乌兹人少,但乌兹有一员神力无敌的大将海拉提,瞪着一双牛眼愣是把力高图手下十几个将领吓得不敢造次。鞑塔人败兴而归,释放了三千俘虏,心中对乌兹人满是怨恨。
乌日剌赖又对乌兹人说道:“阿和拉罕王子,首先,你们随意在草原上烧杀抢掠就是你们的过错,所以现在吃了亏,也是你们的报应。不过我知道你们一直以来损失都很大,为了补偿你们,我决定将一头肥羊送给你们。”
阿和拉罕问道:“什么肥羊?”
乌日剌赖道:“先前为了全力夺取鸦金粮仓,我阻止所有部族南下夺取木城,可是现在,为了补偿你们,我允许乌兹部军队南下。木城只有五千溃军组成的守城部队,城里有接近三万百姓,如果你们拿下木城,里面的奴隶和财富都是你们的,但土地是我们的。阿和拉罕首领,你意下如何?”
阿和拉罕非常高兴,自然同意南下,但要求鞑塔人先释放自己的三千士兵。鞑塔人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给了他们一些教训之后,便返回大营了。
阿和拉罕整顿了兵马,立即拔营南下。
乌兹远征军还有五万人,说起来也算是损失惨重,可一直没有得到任何补偿,如今被允许单独攻打木城,且可掠夺全部奴隶与财富,自然上了心,士气高昂地穿过了罗兰废墟,经过半个月的跋涉,终于来到木城城下。
在乌兹人抵达罗兰废墟时,张孝武便获悉乌兹人南下的消息,他立即组织守军守城,并迅速扩充守军。木城守军原本有一万人,从金城回来的伤兵,经过一个多月的疗伤,能够继续战斗的士兵达到一万两千人,必要时还可以拉出五千人做预备队,而八千流役犯中又有两千报名从军,如此一来木城守军总兵力可以达到两万九千人。
当初二十七团坚守土城时,以一万八千士兵和两万百姓,硬撼了二十五万犬夷联军两个月,而单独一个乌兹远征军,张孝武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但城内百姓却重新紧张起来,尤其是新来的流役女子们初次经历异族南下,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张孝武让人在街头巷尾大喊:“乌兹黑猴子来了不要怕,先丢香蕉再丢石头,一顿棒子全打趴下。”
几个士兵全城这么一喊,百姓们果然心里不怕了,再打听才知道乌兹人又黑又矮一头卷发,最擅长的是跳舞,而不是打仗。
城内战马已经准备了两千匹,虽然并未达到四千之数,但足以在关键时刻给予乌兹致命一击。张孝武便将斥候营扩充到了两千之数,令李沅率领两千骑兵向东出发,躲进东部的沙漠之中等待对乌兹背后一击。
“你们需每日观察,一旦发现木城内狼烟四起,便是偷袭乌兹人之日。大军偷营,不求杀伤,但求乱营烧毁辎重一切。”张孝武叮嘱道,“届时兵分四路,多多制造混乱,乌兹人长得黑,尽量不要与之夜战,否则看不清他们。”
李沅笑道:“我尽量挑选黎明之前。”
张孝武点点头,道:“那就在看到狼烟次日的夜间,黎明之前,我们会早早贴近犬夷,看到你们烧毁他们的营寨,看到火光时,我们再内外夹击。”
“喏。”
祖公茂忽然问道:“需要启用地道吗?”
张孝武摇头说:“不需要,过早暴露地道,只怕接下来敌方大军来袭,我等无计可施。”
萧开又道:“可否需要向狼卫求援?”
“狼卫嘛……”张孝武撇嘴道,“我倒不是担心狼卫战斗力太弱,只是对曹焉这个人不看好,此人狡猾利己,又岂能轻易支援我们。算了,咱们凭自己的本事打好这一仗,我在土城时和乌兹人打过,他们在所有犬夷大军中,排行倒数第二。”众人笑问倒数第一又是谁,张孝武说:“这倒数第一的必然是月氏人,论杂耍月氏人第一,论打仗月氏人……算了,还是说杂耍的事儿吧。”
诸将大笑,原本紧张的情绪扫之一空,一头狮子带领的狼群,将会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木城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乌兹大军来袭。
乌兹人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慢,因为他们不觉得五万大军攻打一个五千伤兵防守的城市有什么难度,即便他们曾经在土城城下丢下一万多具尸体,又在金城城下丢下一万多具尸体。乌兹此次一共出兵九万人,结果到现在只有五万军队留了下来,按理来说应该士气皆无,可是乌兹人心态乐观,一路南下居然又跳又唱,派出的斥候也心大的很,毫不在意被汉军发现。
当然,在阿和拉罕心中,他认为木城的汉人此时应该惊慌失措,甚至狼狈逃窜。
“让他们跑,让他们逃,只要他们不守城,我们在路上追击,永远比攻打一座城池伤亡小得多。”阿和拉罕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