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孝武、夏铭、王枭坚等人进了地道之后,胡立低声说:“我怎么感觉有点不舒服,总感觉会出什么事儿。”
“呸呸呸!”祖公茂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吐一口吐沫,说你胡说八道。”
胡立连忙往地上吐了口,道:“我刚才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
兀松立即对曹礼说:“曹蛮子,让你的人准备好,一旦你们发现大人发生危险,立即杀出去救人。余人不计,你们只救出大人即可,曹蛮子,你记住了,宁可你的人死光了,宁可把你的命丢在那了,也要把大人活着救回来。”
兀松虽然极力支持武林人负责刺杀行动,可是他在内心中隐约担忧张孝武的安全,比起江湖高手的性命,显然对所有人来说,张孝武更加重要。
曹礼一言不发领命而去。
夏铭走在最前方,张孝武其次,竺无霜跟在张孝武的后面,拽着他的衣角,张孝武说:“拉着绳子就行。”
竺无霜道:“我害怕。”
张孝武正色道:“我更怕。”
“啊?你一个将军也害怕?”
“当然了,你怕什么?”
“我怕黑,那你怕什么?”
“我怕你把我裤子拽掉。”
“噗嗤——”
大家都乐了起来,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倒是竺无霜又气又急,连连捶了张孝武好几下,张孝武道:“可以了,可以了,再舞舞扎扎的弄得一头灰,等一下鞑塔人看到了,还以为埋地下的尸体诈尸了呢?”
竺无霜憋着笑说:“你不是将军吗?怎么那么嘴贫?”
张孝武道:“我么,越是紧张,越是想轻松一些,总不至于问大家是否写好遗书了吧?”
王枭坚忽然说道:“对啊,我们没有写遗书,遗憾,遗憾。”
夏铭沙哑的声音说:“不用遗憾,等一会儿我们会休息,时间来的及,大家可以写好遗书。”
地道里一股土腥味,每隔五个人手持一盏灯笼,所有人都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绑在引路的夏铭身上。众人越走越觉得喘不上起来,大概走了两千步之后,才有一点点新鲜空气,这里是一处换气口,有拳头大小,换气口藏在一处兔子窝里。不过兔子窝放着一些味道刺鼻的药物,以防止真的有小动物占了洞穴成了它的窝。
大家休息了片刻,便继续前行,又经过了一处换气孔后,终于在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真正的出口,北地道出口。负责引路的夏铭小心翼翼地挪开出口的伪装门,当先爬了出去,又慢慢地爬上了遮挡住洞口的烟石堆,他趴在烟石堆的顶端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
此时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外面依旧昏暗却清楚。塞北的夏季特点就是黑天格外的短,白天格外的长,再向北方走,一直到了极北之地,整日几乎没有天黑之时。而塞北的冬天则是黑天时间格外的长,白天的时间又很短,恰巧与夏季相反。
这会儿,外面还是有光亮。
过了一会儿,夏铭返回汇报说外面安全,张孝武走出地道,小心翼翼地趴在烟石(煤)堆上向外设置的目的是为了给营房取暖,所以与营房的火房距离较近。因为夏天的原因,鞑塔人用不着用烟石取暖,便将此处遗弃。
鞑塔人喜欢住在圆顶帐篷里,那帐篷最高处足足一丈,住在里面宽敞又舒坦,以至于张孝武的“坟头式”营房被当做了库房和牢房,除了放置一些物资外便是押着一群供人淫乐的女奴。
鞑塔人的女奴有两个任务,一是给主人干活,二是给男主人生孩子。女奴之间也分为等地,为男主人生孩子的女奴称为下女,其地位高于女奴却低于妾女。如果下女或女奴得宠,男主人会正式纳为妾女,女奴、下女和妾女在男主人眼中都是奴隶,受到女主人管理。
鞑塔人的女主人便是男人的正妻,且鞑塔人的习俗是正妻只能有一个,必须是血统纯正的鞑塔女子,不得纳女奴为妻。鞑塔男主人必须尊重正妻,而且不能插手正妻管理女奴和孩子,如果男人看到正妻在惩罚下女和姬妾,男人只能等正妻教训完了之后再求情,过程中是不能插手干涉正妻教训女奴。一旦男人心疼干涉正妻教训女奴,正妻完全有权利直接杀死女奴,并且引娘家人围攻男人,直到男人认错服软。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遵守这个规矩和传统,毕竟妻子只有一个,而女奴众多,其中不乏年轻貌美者甚众。力高图塞北王庭宫殿中,有一百多个娇艳貌美的女奴、三十多个下女和十几个妾女,这次出行还带来了二十个女奴供他日日淫乐。但力高图之所以这么好淫荒诞却不完全因为好色,而是在为自己的部族耕耘人口,鞑塔人认为只有人丁兴旺,家族部族才能发展。在鞑塔人看来,女奴不过是一个物体罢了,一个生育工具罢了,她们可以随意赏赐,也可以随意买卖杀害。
此刻,疫庄里便举行了一场庆祝,原来是力高图将一个女奴赏赐给了儿子苏日勒克巴的姬妾。在汉人的眼中,这种父亲的女人给儿子做小老婆违背人伦,可在鞑塔人的风俗中,最是正常不过。力高图的女人太多,根本记不住嫁给儿子的这个女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将自己的女奴奖励给苏日勒克巴,是对儿子最大的爱。
也许这只是一个借口,大家饮酒的借口罢了。
夏铭回身说:“大家写好遗书,扔进地道里。我这里有纸,你们可以用烟石来写,烟石是黑色的。”
“你这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