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胤与贾斯也拉着夏铭也凑了过来,说:“我们猜中了也有奖?”
阮清文捋着胡子道:“自然有的。”
张孝武道:“阮先生出身富贵,又曾经贵为顾军师幕僚,因此绝不会因为一点钱财之事惊喜。”
包胤道:“那可未必,若是钱足够的话。”
贾斯也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啊。”
张孝武说:“非是钱财,哪有如何?人生追求无非财贵气色罢了,不是财,不是贵,阮先生也没有什么顺气之事在路上——啊!我明白了,阮先生是相中了一位女子?!恭喜贺喜,阮先生在木城孤身一人,我早就觉得你应该纳妾陪伴了。”
王一瑾立即鼓掌道:“我支持阮先生纳妾。”
“纳你个头!”阮清文哭笑不得,随即解释起来,原来阮清文寻到了故人之子,而这故人之子,还是阮清文的启蒙老师康慎的独生子。
康慎早年受宁王之乱的连累,最终被流放到岭南,早就与阮清文失去联络。康慎被流放岭南之后,恰逢执官知道康慎学识非凡,岭南百姓多为流民、犯人、蛮夷,需要中原教化,便由康慎做了当地的教谕。康慎便在岭南教授百姓中原文化,传播文明,因教导百姓有功,太乾二十年时便被免除了罪籍,成为岭南百姓。
康慎之子康天恩五岁时便与全家流放岭南,自幼受到父亲精心教育,文采飞扬,他十八岁便考取了解元,十九岁中会元。然而二十岁时父亲康慎病逝,康慎深知朝中多危险,便临终前要求康天恩不再继续参加科举,平生只做吏不做官。
康天恩无奈答应了父亲,便经过康慎老友推荐,前往杨泉府的教学司小吏,负责教授考评的书吏。
教学司放简称教坊,是负责管辖一府之地科举和教学的机构。圣汉科举考试分为sān_jí制度,乡考、州考和国考,乡考是指一府内所有考生参加的考试,考中第一名的称之为解元;州考又称为会考,考中第一名的称之为会元;国考则是在全国选拔九十人,中者称之为举人,而后这九十人再进行科举,分天地人三榜,入翰林院学习为官之道,其中前三十名及天榜三十名入御书房,由皇帝亲自教谕,而国考第一人称之为状元。因此若有人先考取了解元,再考取了会元,最终中了状元,被称之为连中三元,连中三元者必将记录在历史书册中,并广为传颂全国各大小私塾教坊。
如今康天恩不过二十六岁,早早娶妻成家,但因为只做小吏,家境贫寒勉强维持。而康天恩认为当年可以连中三元,载入圣汉史册,却因为父亲去世,自己既要守孝又答应只做吏不做官,造成如今窘迫。
康天恩本不愿求助阮清文,可如今家中太穷,其妻说家中粮米已经不足以支撑到下个月,望着饿得嗷嗷痛哭的儿女,康天恩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早就认出了阮清文,也知道父亲的这个优秀的学生,最终弃文从武追随顾雍,他不想求助阮清文,却不得不求助于他。
阮清文拉过来康天恩,向众人介绍,张孝武却紧皱眉头,将众人带回屋内,苦笑道:“阮先生,此时鲁莽了。”
“将军何意?”阮清文不解。
张孝武道:“我们杀了代州杨泉府守备刘厚,又杀了他一百多手下,他们虽然因吾等尚在而不敢反弹,可若是我们走了,他们势必会报复。你将康先生带来,岂非将恩师之子置于危险境地?”
阮清文大惊失色:“这……我万万未想到此事啊。”阮清文被康天恩找到时,只想到了能与昔日恩师之子会面,却未想到带来的后果,这便将危险带给了康天恩。但此时,阮清文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之处,焦急万分。
反倒是康天恩上前拘礼,道:“无妨,无妨。张将军,在下寻到阮师兄,便是心存毛遂自荐之意。”他摊开衣袖,苦笑道:“将军看我,已然穷困潦倒一无所有,家中幼儿无粮可食。此番不怨阮师兄,我别无他法,只能举家投靠。还望将军不弃,收容一介书生。”
张孝武上下打量了这叫做康天恩的书吏一番,见他衣服虽然破旧但很整洁,虽然有补丁可补丁上的针线却绣的极好,可见此人平生喜欢整洁,生活规矩极好,是一个自律性非常强的人,而针秀极好,足见其夫妻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也可见此人的品性极佳,即便如此聘请,其妻子始终对他呵护如初。只是一打眼,张孝武便断定眼前这年轻人,既有野心又能自律还有一定的操行,而他毛遂自荐的方式,也让张孝武这个武人大生好感,于是便问道:“你如今乃杨泉府书吏,难道不知投奔与我,随时面临生死选择?”
康天恩笑道:“张将军严重了,良禽择木而栖,康某一介书生罢了,名如草芥。只是不忍家中妻儿饥饿,人活一世,不能给妻子儿女富贵也就罢了,总不能让他们饿死荒野吧。”
张孝武道:“你有何特长?”
康天恩想了想说道:“除了读书,别无他长,唯有伴随父亲身边时学习如何治理民政,修建水利,教化百姓学生而已。某家的本事,实在不足一提,愿意做将军书吏而已。”
阮清文道:“师弟你是谦虚了,若是你参加科举,连中三元者必定是你,未来宰相也未可知。”
康天恩道:“我父亲深陷宁王之乱,我乃罪臣家属,又岂能受到重用。父亲当年正是看准了这一条,担忧我做官越大,未来被人抓住把柄越深,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