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是左相邀请?”
“非也,是二少爷邀请。”
张孝武立即想到魏远曾经替张彪给自己送过一封信,说张彪非常欣赏自己的诗作,希望自己来京时与自己交流一二,只可惜如今自己与张党势成水火。他又想到魏远对张彪的评价,此人醉心于学问之中,不喜欢党争,更不喜欢朝争,原本可以进各部担任重职,却直接受了两个官职,一个职务是在太学院做大学士,给举人们讲解历史典故;另一个职务是在礼部做员外郎,负责给科举考生进行试卷勘验与抄录,两个工作都是专心做学问的,所以即便是张宽的儿子,也被朝中所有人敬重。
“好的,我晚些过去。”张孝武觉得对这样一个专门做学问的人,不应该揣测别人用心不良,便借了拜帖。
钱三拘礼告辞,临行之时说:“二少爷喜欢写诗作对,不与朝争,他邀请将军,单纯因为将军诗作极佳。”
张孝武不是一个诗人,也不是一个学者,即便穿越之前他也不过是一个理工男,谈不上吟诗作赋谈古论今,说起来他倒是一个抄袭家而已。好在他小时候博览群书,被父母老师逼着背下来许多诗词歌赋,一时之间倒也能糊弄别人,乔装一下文化人。
晚些时候,张孝武穿了便服,只带了孟释与康天恩二人来到牡丹坊明月楼。
明月楼是一处在龙都名声颇响的青楼歌肆,是专门服务于文人墨客的淸倌儿楼宇,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淸倌儿的魅力便在于让男人想偷也偷不着,想得而得不到。张彪选在明月楼进行诗会,可见此人倒也并非完全的腐儒,当然,另一方面也看得出来,张家财大气粗,从小生长在富贵乡里的张彪,自然而然地认为诗会就应该在这种地方举行。
“有钱人家的公子,果然气势不一般。”张孝武望着满是青楼与酒肆,赌坊与歌楼的牡丹坊赞叹道,龙都的繁花,多半源于牡丹坊的百花斗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