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是有深意的。后来的乡镇企业改制时,出现了这样那样的经济纠纷。他不想自己也会如此!
好在,他提出的意见,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争论,这份合同文本的条款也终于确定下来!
期间,王卓雅与何璐两人一直都在提醒许振鸣:红河乡农机厂的包袱太重了,正式职工那么多,怎么得了?
许振鸣认为无数谓,只要抓大放小就行了。整个谈判过程他都是一副淡定的表情!
关于红河乡农机厂土地这一块,乡政府做出承诺:将在95年初的时候为许振鸣办理好土地转让手续。仅仅这一条,许振鸣其实已经胜利了。这块土地在十几年后被房地产开发公司征用,价值上亿元。
关于红河乡农机厂职工安置问题,许振鸣做出让步:除了已经退休的职工,其他的职工他准备全盘接收。九十年代初,退休职工不归劳动局管,提休工资和医疗保障归企业负责。这个包袱有点重,许振鸣肯定不能接受!
至于农业银行的贷款和纺织机械配件厂的欠款问题,许振鸣欣然接受,准备再次支付红河乡政府一万多块钱。不过,红河乡政府要给他名下的红河乡农机厂担保。他要从农业银行贷款三十五万元,一是归还老账,二是用来启动工厂的运营。
其实,许振鸣的龙卡账户里,现在就有现金二十多万元。不过,这笔钱他是准备用来救急的,一般情况下不愿动用。
许振鸣该争就争,该放就放,基本上控制着谈判节奏。红河乡政府的领导们也就相信了他,双方终于敲定最终版的合同条款。乡政府办公室的打字员连忙把文本打印出来,交给林乡长和许振鸣签字确认。
签订好协议后,红河乡政府的领导很高兴:他们把红河乡农机厂的大包袱终于甩掉了;其他的条款他们也没让步多少,符合国家政策。
许振鸣也很高兴:他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工厂。这年头,南安的民营企业还是比较难的,没有开发区提供土地和厂房,很难发展壮大。
至于红河乡农机厂原来的那些职工,对于他来说更不是包袱,而是企业发展的助力!
这年头,na市老百姓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都喜欢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南安钢铁集团是他们第一选择,其次是国营企业。实在是没路了,他们才会考虑到民营企业里工作。
拿到合同文本后,已经是下班时分。
三人来到乡政府的大院外,王卓雅才好奇的问:“鸣子!你为什么要让步?你这样亏大了,最少损失几十万!”
“红河乡农机厂有六十多个职工要安置,平均每人花费五千块钱买断工龄,也要花费三十多万呐!”何璐也用惋惜的语气说着话。
刚才,她们两人在会议里已经劝过许振鸣很多次。作为法律顾问来说,她们两人都已经做得很好了。
许振鸣却笑嘻嘻的说:“工人们不是包袱,不需要买断工龄去安置他们。相反,他们才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我认为吃亏是福,为了这些工人吃点亏也没关系。他们会帮我把钱挣回来的!”
何璐和王卓雅两人还是听不明白许振鸣的解释,在一个劲的摇着头。
看到这种情况,许振鸣笑呵呵说:“两位大美女,今晚我请你们吃晚饭吧,一醉解千愁!”
何璐却摇了摇头:“许总,不用客气了。我回去还要准备资料,明天一早还要开庭!”
“何老板!你比我还要拼啊!”
见此,许振鸣笑嘻嘻的说着玩笑话。
何璐的性格有些内向,脸色微红的笑着。旋即,她发动自己的桑塔纳,在许振鸣和王卓雅的目光中消失了。
“卓雅姐,我请你吃晚饭!”
目送着何璐离开后,许振鸣突然转过脸来邀请王卓雅。
王卓雅正在偷看许振鸣,被抓了个正着。她红着脸,慌乱的说:“不,不了!鸣子,你要是愿意请我去看歌剧,姐姐还是愿意的!”
闻言,许振鸣做了个晕倒的姿势:“姐!你就饶了我吧!对于我来说,看歌剧还不如听机床加工工件的声音好听!”
“没情趣!呆头鹅!”
王卓雅装着生气的样子扭头走了。她知道许振鸣是故意这么说的,在婉言拒绝她的暗示!
送走了王卓雅,许振鸣回到红河乡农机厂的办公楼,把合同文本交给还没下班的韩大姐,嘱咐道:“韩大姐!通知红河乡农机厂的所有职工,明天上午的10点到厂里来开会!”
韩大姐笑呵呵说:“小许!大姐以后应该称呼你为许总了!”
“是的!韩书记!”许振鸣笑道。
第二日上午九点多,红河乡农机厂的职工都已经来到厂部办公楼。听说自己的工厂要恢复生产,还没找到正经工作的职工们一大早就赶来了。
红河乡农机厂最鼎盛的时候有一百二十多名职工,除了退休职工外,还有九十多人。这些职工,大部分都是红河乡集镇上的居民,还有一些是红河乡农村户口的农民。
八十年代,农村户口的农民要进入红河乡农机厂工作,最少是初中毕业生,还有的是高中毕业生。
农机厂停产后,有门路的职工都纷纷找关系调离,有的进入南安钢铁集团工作,有的进入市里的国营企业工作。
今天来报到的六十多名职工几乎都是没门路的。他们当中,销售科的吴燕、会计李兰和技术科的孙超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