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霜给我探着腕上脉搏,语气颇为愤愤不平:“早知道那棵树会惹事儿,若不是看你仙根赖着它,我就把它移走了。”
我不由笑了,“生死的事你也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口,那什么事才能叫你闻之色变呢?”
“生死也要看是谁的生死。”却霜眨了一下眼,“除了你,所有事都是小事!”
“对不起!”感情即将失控,我一把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紧抱,下巴抵在他头上,嘴中重复说着:“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真的不是很疼,就这么抱着吧,我觉得很安稳。”
闭目不言不语,心头钝痛逐渐加深,却霜你为什么要拿命护我?你可知,聂容从一开始于你就是个不祥之人,而你的安稳不该在我这里感受到。
“子恒说我不惹不贪,旁的东西还行,事关你真的不行,待你好了,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却霜将头向我靠紧了些,“我也有话还没对你说,上次去原本想跟你说,可是你不认识我了,到时我们一起说。”
“好!”
接下来数天,我自告奋勇的要照顾他,每天都在仙侣居给却霜当奴才使,他的要求有些挑剔,不是衣服给他穿错了,就是忘了给他洗脸,不是头发给他整的乱七八糟,就是东西给他弄的七零八落。
“聂容,梳子要摆在梳妆台右边,下次拿顺手。”
回过头望望,他正用手指指着被我一把丢在床头的木梳,而我正拿着s-hi毛巾拧着水,“没事,反正不到一刻钟你就会拿来用,到时候自己放好便是。”
我束发的手艺差强人意,他没意见,很乐意大不了再亲自动一次手,走过去道:“闭眼!”
却霜乖乖的闭起眼睛,苍白的脸色比前几天缓和了很多,此刻的模样就像沉睡在摇篮中的婴儿,看去无比幸福满足,每当这一刻我才敢将眼中的感情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来。
手指一遍遍描过他的额头,眉峰,鼻梁,脸颊,这些都是我的珍宝,它们完美到浑然天成,从不怎么会照顾别人的生活,而他,我却想永远照顾下去,哪怕开始马马虎虎,日后总能面面俱到,只要给我时间!
“聂容,我很怀疑,你怎么每次都先用手给我洗一遍脸,我脸上很脏吗?”却霜语似调侃,后面跟着说道:“也不知道你洗干净了没有?好在我不出门。”
不舍的收回手,开始给他一寸寸擦拭着,“却霜,我已经尽量达到你心里的标准了,有必要这样打击我吗?”
见我吃瘪,他开心的乐不可支。
上次下界,他不知何时弄了许多下界的东西带了上来,在隔壁琳琅满目的摆了整整一间屋子。
他现在就坐在窗边,大爷似的看我一个人在他面前忙碌着,嘴里还不时的催着,“聂容,你的茶泡好了没呀?怎么这么拖?”
“却霜啊。”我一边分茶,一边问他:“你不是向来不喜欢下界的东西吗?怎么突然想起要一杯青茶了?”
谁知道他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谁说我不沾下界的东西了,你以前不是泡了一杯青茶给我喝吗?我记得很清楚,整整十道工序,是亲皇公子接待贵客的最高礼仪。”
我不由哑然失笑,“当时是觉得这道茶很复杂,符合你的要求,便去宫里学了下,哪知看老师傅做了一遍就记住了,都知我并不是擅长沾这些东西的人,那老师傅当场便说:不知亲皇公子预备接待什么贵客,居然亲自跑来学茶?由此可能就传出了那句亲皇公子接待的最高礼仪是一杯青茶,不过,至今为止喝过我这茶的也就你一个。”
拿着茶壶仔细点着茶,待两个杯子七八分满后便收了手,再如同下界时一样,端起一杯双手为他奉上。
却霜接过并没有直接品茶,而是望着我霸道的纠正:“不要至今为止,我要从今以后。”
“好好好!”他是病人,我立刻举手投降,复又假装深沉的说:“我得去外面仔细看看你好了多少,还要不要这样惯着你?”
却霜得意的笑容刚现,院外便突如其来一声鸟鸣,急促又尖锐,只见他搁下喝到一半的茶杯,笑容瞬间不见,抬眸对着我低声道:“出事了!”
他一把拉起我起身向外走去,仙侣居中有只黄鸟盘旋低飞,它的嘴里衔有一张纸,见到却霜后立刻送了上来。
却霜取过后铺展在我们眼前,看完后直叫我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走,去玉街。”
那纸上说有仙犯了大错,正在九霄宫阙受审,而被牵扯进来的还都是我熟识的,天帝来话速请紫徽仙君一同处理。
来到九霄宫阙,殿里的气氛非同寻常,地上已经跪了一大片仙,我直接迈下云头率先朝殿内走去,而却霜在我对天帝行礼时亦已高坐上方。
“拜见天帝!”
这次想必出的事大了些,没怎么为难我,冷冷道:“起吧!”
抬头的一瞬,轰然与一道熟悉的视线相撞,那么熟悉的眼睛,是心里一道说不清的伤口,他静静候在天帝旁边,往日柔和笑脸不见,只余冷冷的目光与冷冷的嘴角,似在看我,又似乎没在看我,他终于恢复的自己的身份——玉街主事,监督群仙一举一动,如果将上界比作朝堂,那么却霜就是摄政王,问茶便是丞相了。
“阿泽,殿下跪的都是上界一等一的天官群仙,谁来讲一下到底出了何事?”
有些东西不是现在能想的,却霜和天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