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北境,犹如天地刀痕一般的天门峡之内,有着一颗永远没有春天的雪地明珠,天门关。
如今四月末的大夏腹地,随着春风的吹拂而过,已经遍地绿意,但是天门关的南北城,依旧笼罩在着一片白雪皑皑之下,就连这极低的温度,都只是象征性升高了一丝丝,几乎并未有任何的变化。
自从大夏北方军自北极之地归来之后,天门关的天穹之上,便一直大雪漫天,笼罩整个天地的暴雪,使得生活在南城的无数猎户无法去十万大山之中狩猎,因此纷纷聚集到城中的酒楼馆子之中,喝酒吹嘘。
不过此时南城各酒楼之中的气氛,并未如想象之中的那般火爆,反而极为沉寂,甚至带着一丝悲恸的味道,随后酒馆之中,一位面容粗狂的汉子,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一声叹息道:
“尔等别说,我等虽然平日里常常拿老王爷的花边消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真听闻其战死极北雪原的消息,内心不知为何,却悲恸无比。”
这一道声音无疑道出了整个天门关,甚至整个大夏子民的心声,曾几何时,大夏的子民们已经习惯了从说书先生那儿听取老北安王层出不穷的花边琐事,同时老王爷也逐渐成为了民间必不可少的存在。
久而久之,在所有子民的心中,这位极度fēng_liú,常常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之事的老人,不再是那高高在上,手握大夏北方军以及上四军之一捧日军的铁血王爷,而是一位极为亲切的老朋友。
如今老朋友逝去了,大夏的子民们在悲恸,敬佩之余,又多了一丝其他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做不舍。
天门关是北安王江氏的镇守之地,因此整个南城的猎户们对于前者无疑直,抬手捶胸,行一军礼之后,朗声开口道:
“北方军巡城卫校尉,见过小王爷!”
这道中气十足的吼声落下之后,一身血色甲胄的江越自雪中迈步来到中年校尉身前,停下脚步,注视着面容一丝不苟的后者,开口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来天门关北安王府,你是如何认得我?”
“回小王爷,凭借面容,您与老王爷以及侯爷都长的很像!”
中年校尉的回答声不卑不吭,而且掷地有声,在大雪之内传出去老远,随后其犹豫了一息之后,继续张嘴开口道:
“还有卑职有幸,曾进过王爷的书房,在书房之内,看到过您的画像,虽然比您现在要年轻一些,但是大体上的模样是没变的。”
校尉的此言一出,原本面色冷厉,双眼布满猩红血丝的江越,浑身上下的滚滚气势先是向外一涨,随后再一缩,在原地站立良久之后,才点点头继续向前迈步,走入北安王府的大门之内。
随后那位校尉对着其余军士做了一个继续巡逻的手势之后,快步追上江越,浑厚的声音继续响起:
“小王爷您是第一次来天门关的北安王府,那便由卑职为您引路,如果您要去见侯爷,这边请。”
这询问声落下之后,走在前方的江越却摇了摇头,眼睛眯起,轻轻开口道:
“我不去大哥哪里,听说在老爷子死前,一直与一位雪民在一起,而那位雪民传送到了天门关,正在王府内,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