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一目连背朝着他问,他没理,只看到一缕青丝由耳际垂落,忽然眼前一亮。
他用手指悉心理顺了那一缕缕墨发的末梢,将风吹散的凌乱抚平,一不小心扯了两下,一目连有些吃痛,却忍着没抖。发丝绕指温顺地卷了一圈,没再在风中作妖。
他绑了个麻花辫。
果然还是有点奇怪吧?一目连元帅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件多么惨无人道的事,屏住呼吸想,回过头来,正好对上荒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目光,“贵妇”形象顿时稳不住了,脸颊泛起一片可疑的潮红。
他总觉得自己哪儿怪怪的,起码最近怪怪的。掐指一算,距离上次一年一度的“大姨夫”——结合热到来已经一年两个月有余了……
荒左思右想,觉得大麻花果然还是挺适合的,很符合自己的审美,点点头,然后猝不及防地在一目连眼中看到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与他离得这样近。
荒有点怕一目连这样的眼神,太多隐忍,瞳孔的黑暗要将自己吞噬。
单纯的亲吻过程中摄入的向导信息素或许已经不够他维持哨兵机能正常运行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服用向导素了,他不可控地要将一目连整个收入眼底。一目连的眉头微抬,像是堵住了鼻子呼不出气,两瓣红唇微翕,张合的弧度像是要说“还好吗”。
他撩起一目连过长的刘海,那只右眼眶下是空无一物的干瘪,一目连下意识地拍开他,又道了声抱歉。
他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像以前一样露出那半张脸会更好看而已。
可那也是他没保护好向导的罪证。
一目连无声地对他说:请别这样。他随口说哦。他凝视着一目连嗫嚅着的唇,平日里它该是微微泛白的,此时却被一层陌生的绛红代替。一目连并不适合这样鲜艳的颜色。大红太过沉重,与他细腻的心思格格不入。
哨兵的野兽基因又开始狂乱、躁动,他倾身上去胡乱地吮吻,唇舌相融,硬生生把那口红舔掉了。
前座传来一声“艹你妈”,一个大秀操作的漂移险些将他俩从车窗中甩出去。
夜叉猛翻三个白眼:“到了。我真希望这年头的小情侣们能有点自觉,不然也不会有fff团的诞生了。”
一目连噗嗤一声,荒用指节抹去一目连嘴角像是画歪的口红印,坦然面对夜叉的中指:“不是小情侣,谢谢。”他俩都结婚了。
夜叉气鼓鼓地被留在了车里,他俩摸清了周围环境,准备从侧门潜入——不愧是山脚下的别墅,被小树林层层包围,也不知夜叉是怎么在这穷乡僻壤中找到这条小山路的。别墅门口站着门卫,那并不在一目连精神暗示的范围内,他们只能绕路。
荒简单交代道:“你在外面等着。”
一目连拿出了元帅的气势,瞪回去:“你在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