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应该按照历史发展,直接去找包拯告状吗?
为何会找上自己?
襄阳王也不知道秦香莲现在是已经去和陈世美见过面被赶出来了,还是尚且没去与陈世美相认过,动了动唇,道:“驸马,这林祺是替你卖命的护卫,除你与公主之外应当是无人有资格支使他的。你说你对他近日的行踪一无所知,是在暗示我们,此事与你无关,与公主有关?”
他的眼神似刀,扫过在场的几人,戳进陈世美心里也戳进公主心里,叫人不由得心胆俱颤。
短短的一句话,公主已经打了好几个战,暗中狠狠掐陈世美一把,陈世美便赶忙低着头道:“皇叔有所不知,这林祺从前便在宫中犯过事,险被贬职出宫。世美也是想培养个心腹护卫,想着救他一次他便会念我的恩,为我忠心效力,所以将他力保进驸马府,培养成了自己手下的人。”
“他的性子急且易怒,总是冲动惹事,我们怎知他是不是在外头有什么仇家,刻意为了寻仇而将他引出去残忍杀害呢?”
公主闻言马上附和道:“是啊是啊,皇叔!御前侍卫也是会武功的人,在宫外得罪过了别人,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这陈世美心机果然深厚,每问每答都算得上是有理有据,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襄阳王知道书上写的陈世美这案子也是经历过一波三折才解决了的,心道此事可能比他们想象中要棘手一些,也便没有急着再去针对陈世美,沉吟片刻,转头对包拯道:“包大人,既然驸马和公主这么说了,依本王所见,此事与驸马府应当没什么关系,你重新再去找线索罢!”
包拯一惊,抬眼对上襄阳王的眼睛,襄阳王朝他微微摇头,眼神示意包拯自己另有打算,稍安勿躁。
包拯目含冷怒,想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襄阳王,顺着他的话头道:“王爷若是替驸马府担保,下官无话可说。”
太后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自打襄阳王进这殿里,她的右眼就跳个不停,总觉得要出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而这襄阳王向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纵使他之前已经归还了兵符,那兵符现在在皇帝手里,也不在她这,她看不透襄阳王,便依旧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小皇帝自然不知襄阳王在卖什么关子,不过见包拯都没了异议,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紧抿着唇,沉声道:“昭儿,皇叔都替你们说话了,还不快谢谢皇叔!”
乐平公主赵昭闻言马上走到襄阳王面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大礼,恭敬道:“昭儿谢过皇叔。”
陈世美也上前想行礼,那谄媚的模样皇帝也见之不惯,语气冷漠的打断他道:“行了,这里没你们两什么事了,还不快回驸马府去!”
皇帝骂了公主二人,又同太后道:“母后,朕还有些事要同皇叔说,今日您也受累了,早些回去歇了吧!”
皇帝越大越爱忤逆她了,太后猛地抬头,目光如把猝了毒的刀子,冷声笑道:“亏得你现在还愿叫哀家一声母后,连和你皇叔说几句话都要避着哀家,叫什么母后,直接不再认哀家不是更好?!”
皇帝神色不变,仿佛太后的无理取闹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这点痛骂对他来说只是蚍蜉撼树,不痛不痒:“母后,你累了,早点休息。”
只是想讲几句话,太后都敏感到暴跳如雷的地步,也难怪皇帝面对自己的生母会如此的心力交瘁。
“哼!”太后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剜了一旁只是静静站着的包拯和襄阳王二人几眼,头上的金步摇都气得左摇右晃,险些甩到襄阳王脸上。
襄阳王吃瓜吃得够了,见太后被气得走的飞快,出了殿门,这才吁了口气,感叹就算是尊贵无比的太后,泼妇起来,也和普通的更年期大妈没什么两样。
皇帝朝襄阳王无奈的笑笑:“皇叔瞧见了,你说让朕同她好好讲道理,可行的通?”
襄阳王不好对他们的家事多作评价,不同的世界同一个妈,他以前被自己老妈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也只能这样受着。
襄阳王只能安慰他道:“要不皇上你纳个妃吧,生个孙子给她带带,到时候她就骂你儿子去了,顾不上骂你。”
皇帝:“………。”
皇叔还能想出更烂的主意来吗?
女人如此麻烦,一个母后已经够了,再来一个他会死的。
包拯也被襄阳王弄得啼笑皆非,方才愤怒的情绪烟消云消,不由道:“王爷今年也有二十好几,你不娶妃,还操心圣上做甚么!”
襄阳王想也不想:“包大人似乎比本王还大几岁吧?”
包拯:“………。府上还有案子要查,下官先行告退!”
等一贯风雨不动的包拯都被襄阳王说得匆匆离去,皇帝看得叹为观止,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笑得抑制不住地道:“从前只看见包爱卿说得别人落荒而逃,倒不知皇叔也有如此本事!”
襄阳王看着皇帝也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半大少年,明明有颗外向开朗的心,活生生却憋成了老成的性格,一时也有点心疼,道:“其实包大人没有皇上想象里的那么严肃冷漠,你要是有空上开封府微服私巡一遭,还能看见他因为府里的衙役从碗里掉了颗米而罚别人抄书扫茅房。”
皇帝笑得更欢了:“竟还有这种事?”
“难怪每次宫里设宴,包爱卿带着他府上的人来了以后,他们那桌每每都吃得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