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看了林子平一眼:“嗯。”
“那个,我从明天起不住老宅了。”林子平提前报备:“我拍了一部电影,要开始跑宣传。”
江牧径直向洗手间走,“我没意见,问爷爷。”
若不是爷爷执意要见林子平,估计再过八百年江牧也想不起这号人。
“……哦。”
你再也不是那个叫我“林哥”的江崽儿了,再也不奶了。
林子平默默地躺平睡觉,被窝还没等捂暖和,江牧打开洗手间门走了出来:“你用过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林子平心里一惊,猛地从床上做起来,矢口否认:“没有啊!”
“瓶子上面还湿着呢。”江牧的表情冷了下来,“不是你难道是鬼?”
林子平的大拇指无意识地来回抠着食指指腹,江牧注意到后,目光一沉,火从心起:“用没用过!”
“用……用过。”林子平自知理亏,不敢大声哗哗。
心里又默默地给江牧记了一笔。
“为什么?你自己不是有么。”
“我也喜欢那个牌子,但是一直断货,就没买到。”林子平解释道。
江牧忽而扯了下嘴角,讽刺又危险,慢慢地靠近林子平:“不喜欢吃蔬菜;喜欢吃肉和甜食;怕黑,睡觉不敢关灯;不喜欢吹头发;喜欢xx牌子的洗浴用品。”
江牧缓步绕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一脸无辜的林子平,“我说的对吗?”
“……对……对啊。”林子平底气不足,忐忑道。
江崽儿怎么跟要吃了自己似的。
“他们还给你说什么了?”
“啊?”林子平这下是彻底懵了。
江牧猛地捏住林子平的下巴,锐利的眼神似是要窥进内心,“这么费尽心思的模仿他,以为我会信!!”
那个深爱着的人,自己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火化场,等了四十六分钟,只留下一点点骨灰,火化人员将骨灰盒交给他时,还是温热的。
往后的日子,让他入梦都是一种奢侈,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
被别人捏下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林子平非常不习惯,猛地用力挣脱开。结果对方根本没用力,这一甩,脑袋险些没甩掉了。
林子平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看着垂头掩面的人,傻乎乎地问:“你……失恋了?”
应该没有吧?
他和江崽儿十二年的朋友,没听说他喜欢什么人啊。
“林子平,”江牧直起身,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态:“不要自作聪明。”
林子平:“……”
我觉得我挺聪明的。
房间又剩他一个人,林子平把自己藏进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侧着身子盯着床头柜上白瓷花瓶里的紫色桔梗花,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失恋了?”
“你说他能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连夜走人不会又回公司了吧?真爱生气是不是?”
第二天一早,林子平难得醒在闹钟前面。收拾好皮箱,便去跟爷爷告别。
“去吧,工作重要。就是得注意身体。”江乘风没有抓着晚辈不放,“遇到困难就告诉我,我帮你摆平。”
“知道,爷爷。”林子平一一记下。
“能回来过中秋吗?”江乘风期待地问。
“看剧组的安排,要是宣传结束了就能回来。”林子平不敢看老人的表情,怕一个不小心就胡乱保证。
“行,那爷爷在家里等你。”江乘风想到了什么:“有没有告诉江小子,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