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儿您之前怎么不跟我同事说?”
“嗨,当时是我老伴儿在家,他这人,耳背,啥也不管啥也不记,他能知道什么啊?”
“……”
她们又聊了一些,老太太退休了闲着没事干,能有人听她八卦开心得不得了。那天闻莺离开的时候,心情是很有点复杂的:平心而论,她没有得到任何能佐证她对萧蘅的看法的东西,只是证明了萧蘅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过得不太如意,可尽管如此,他成绩保持在中游,也不像他的很多同学一样迫不及待地要去做地痞流氓,而且如果全部属实的话,他在母亲离开后,还照顾了继父三年有余。
她不肯死心,走到门边又忽然问道:“您有听萧蘅提到过他喜欢的什么明星吗?”
“这个……”老太太犯难了,“这都多少年了……他小时候可能有,但我也真想不起来了。”
好吧,铩羽而归。她悻悻的离开了萧蘅的邻居家。
她不愿意放弃原有的想法,那就是萧蘅是在控制顾昭雨,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她目前得到的,也实在不够。
她走之前又去拍了拍萧蘅家的房门——没人应门。她从笔记本上扯了一页,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并承诺如果他愿意见自己一面回答一些问题,她愿意支付一定报酬。
人改不了旧习惯,如果他已经赌了那么多年,他肯定还会需要钱的。
她可以等。
她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第一百零三章
(一百零三)
顾昭雨非常、非常烦躁。
那天接到那个电话之后,他觉得那种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仿佛有根绳索缠绕着他的脖子,而且越收越紧了。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警察局的李警官,李警官对此高度重视,还埋怨了他一顿,怪他没有早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当时没觉得这两件事有关系。”顾昭雨说,“这种电话我以前接过很多。您的意思是,这个打骚扰电话的人,和寄件的人是一个?”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李警官很谨慎地说,“我会让同事做个心理侧写看看。”
“心理什么?”
“侧写,就是根据一些行为模式去推测嫌疑人的特征,比如年龄、职业等等,是一种国外传过来的破案手段。不是有些影视剧里都提到过吗?”
“其实我很多年没看过电视剧了,”顾昭雨不太好意思的承认道,“没时间。这个侧写不是噱头吗?”
“完全不是。”李警官说,“当然了它也不是完全准确的,不过作为一项参考工具还是有价值的,我先请同事帮忙做侧写,咱们回头再联系。”
“好吧。”顾昭雨只能说,“对了,他要是再打过来怎么办?”
“对方用的网络电话,很难定位和寻找,”李警官说,“不妨先稳住他,进行一些对话,看看能不能找到跟他身份有关的细节。”
“有关这个……”顾昭雨说,“我觉得他好像很年轻。可能二十岁上下那样。”
“这个不好说,现在变声器很发达的。”李警官说,“比如有些经济诈骗案件里,受害者一直以为自己在跟女性对话,实际却是男人,还留着胡子和啤酒肚那种。”
“……”顾昭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就这么一条线索,还被证明是没啥屁用,他只能苦笑了两声。“那就这样吧,谢谢啦。”
“客气。”
他心里烦躁,事情又多,自然脾气也暴躁,搞得全公司人绕着他走——六月中旬,顾昭雨帮欧阳博谈下来一款高奢珠宝代言,对方一直在搜寻一个长期合作的代言人,搞得阵势很大,顾昭雨亲自跑了一趟欧洲去敲定合作细节,忙得连睡觉都只能在飞机上打发,仿佛重新回到了艺人时代。有两次他发现自己有错过的电话,都是陌生的号码,而且两次都不一样——他没拨回去,但却情不自禁地想,会不会是那个变态又打来了?
整个六月就在烦躁和忙碌中匆匆过去了,只有一件事还算是个好消息。
七月初,萧蘅在《未来留言》剧组的戏份拍摄结束,他杀青了。
萧蘅要回家了。
剧组杀青之后,接下来行程不赶的人都多留了一天,参加杀青派对。
郑鑫不能参加,他接下来一个男主戏已经开机等着他进组,他走那天搞得大家都很伤感,因为他一定要给每个人写一首诗。
“俊贤啊,你站在我的眼前,刘海啊,看起来像个门帘。”
温俊贤:“啊啊啊啊啊啊你走开!你走!”
其他人都留下了,大家相处了三个月关系很融洽,临近分别了都有点不舍。
萧蘅肯定也留下了,他也不急着进组,完全找不到借口提前走。杀青之后他在酒店憋了一天,和安思宁温俊贤组团玩线上狼人杀,玩得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