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关城楼之上,夜宴无比丰盛。
经过一天的游览,大家都是胃口大开,只有娜扎闷闷不乐。
他想不通,好端端一只大雁,怎么就变成野鸡了呢?
荒郊深处,一棵树上。
摩诃萨把一条缠着绷带的腿架在树叉上,有气无力地仰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咬了一口酸涩的野果子,长叹了一声。
小徒弟没找到,却无端挨了一箭。
他敢确定,那箭绝非凡物,否则,是不可能伤了他金刚法体,让他如凡人一般需要养伤的。
现在他只能慢慢养伤,先把腿伤养得差不离了,再去寻找徒弟。
摩诃萨决定:这一回,他一定要安步当车,慢慢地走路,再也不在天上浪了。
人间,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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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丘与李镜、殷受杯筹交错,忙里偷闲还瞟了娜扎一眼。
这小姑娘ip;这小小子闷闷不乐的,吃东西都无精打采。
陈玄丘微微一笑,忽然对李镜道:ldquo;李兄,明儿一早,我们就要赶往中京了。临行之前,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李镜爽快地道:ldquo;贤弟有话只管说,却不知是什么事啊?rdquo;
李镜说着,心中便想,他不是要跟我借钱吧?哎呀,我也很拮据的呀。可他若开了口,我不借又不好意思。他若真还不上,他是三王子的挚友,我又怎么好意思向他讨要。
李镜咬了咬牙,暗暗给自己设了一个底线。他要是借钱,不高于五贯的话,就忍痛借给他吧。如果高于五贯,就说自己家正修房子ip;
陈玄丘道:ldquo;李兄,你这位三公子,与我有缘啊。此去中京,我想把他带在身边,让他游历中京,增长见闻,不知李兄你可肯答应啊?rdquo;
李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不是借钱啊,那就好说。
李镜的神态马上从容了起来,惊喜地道:ldquo;哎呀,那可是求之不得啊。不瞒贤弟,我家三儿,人是极伶俐的,只是太过活泼了些,西席教师都被他气跑了不下十个了,以至于他现在读书,只能让他娘教。rdquo;
李镜说着,喜孜孜地转向正闷闷不乐的娜扎,道:ldquo;三儿,还不快上前谢过你陈叔叔,陈叔叔要带你去中京,这可是提携你啊!rdquo;
可不就是提携他儿子么?
陈玄丘是三王子的好兄弟,三王子是当今天子最喜欢的儿子,是王三子、嫡长子,未来必然的大雍天子。
自己儿子现在能跟在陈玄丘身边,就等于是跟在三王子身边,将来那就是三王子的潜邸故人。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只待三王子登基,三儿的前途还能差了?
娜扎一听,不由大吃一惊,我在陈唐关是有任务的啊,我怎么可以去中京?
娜扎吱吱唔唔地就想推拒,李镜把脸色一沉,道:ldquo;还不快谢过你陈叔叔。rdquo;
陈玄丘微笑地看着娜扎,心想:ldquo;这方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我不清楚。可这是似是而非的封神世界,大抵是没错了。你在城头试射那一箭,我既然能施加干预,让它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那么,我就能改变更多。rdquo;
他瞟了眼正挟起一口香椿炒鸡蛋,吃得眉开眼笑的殷受。瞧咱们小受受,多可爱一个人,他可不是荒淫无道的商纣王啊,我怎么忍心让他有朝一日兵败国破,高阁自焚?
说起那另一个版本中的李靖,处境着实是惨。
他对大商忠心耿耿,可问题是他众叛亲离啊,三个儿子,全都成了阐教左右他的人质,他能怎么办?
最后只能乖乖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这个李镜,陈玄丘觉得,或许可以不用那么悲剧。
突破口,就在娜扎身上。
这年代,就连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一言而决,李镜要他跟着陈玄丘去中京,他又如何能够拒绝?
娜扎无奈,心中便想:ldquo;好!你想带我走,我就跟你去,若能找个机会坑死你最好,若不能,我就有事没事儿地给你找麻烦,叫你厌烦了,自然会放我回来。
想到这里,娜扎便故作爽快,上前向陈玄丘叉手行礼,大声道:ldquo;谢谢苏苏。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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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众人便启程回京。
李镜夫妇把他们送出城外,李夫人对娜扎诸多的嘱咐、交代,听得娜扎好不耐烦。但他也知道这是做娘的关心儿子,却也只能一一应了,然后便跳上马,跟着殷受、陈玄丘和茗儿赶往中京。
路上,茗儿摸摸怀里,心中有些奇怪。
往日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姐妹俩都会在手札上把自己所经所历写下来,让另一个人知道的。
可今儿早上起来,照例翻看手札,上边却只有一个点儿,仿佛想写什么,又顿笔停下了似的。
若非自己安然无恙就意味着姐姐也安然无恙,她都要以为姐姐发生了什么意外。
可姐姐为何一字没写呢?难道她昨夜有些乏了,虽然醒来,却又歇下了?
茗儿想着,决定等回京之后便写下来问问姐姐,看她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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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唐关是中京的东大门,由此再往中京去,不过数百里路程。
李靖给他们准备的都是军中良驹,清晨出发,沿着宽敞平坦的官道一路驰骋,傍晚的时候,便已到了中京。
中京,天下之都。
城高九丈,巍峨壮观,隔着数十里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便能看到那雄伟壮丽的一座大城,沐浴在满天红霞之下。
待他们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