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片战乱之地,已经活不下去了。没想到来了大雍,天子不但让沿路城池接应,还要把他们安置在京城,这样的天子,真是仁义无双啊!
此时此刻,这些难民对大雍天子的爱戴,已经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宛州城头,城守晏鲽抚着胡须,听着随风传来的颂扬感激之声,不禁冷冷一笑。
晏鲽的长子晏洳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疑惑,问道:ldquo;父亲,既然我们晏家不赞成大王抬奴之政,为何还要善待这些难民呢,白白耗费我宛家的钱粮,却替大王邀买好名声。rdquo;
晏鲽微微一笑,提点儿子道:ldquo;痴儿,如果他们一路行去,尽皆冻毙于途,如何能给中京施加压力呢?
我们就是要让他们活着走到中京,才能向天子施压。为此,我们耗费一点米粮,又算得了什么。至于说替大王邀买好名声;
晏鲽转身看向儿子,灯光下,他的笑容有些阴险,
晏鲽道:ldquo;他们一路跋涉,冻饿交加,满怀期望地赶到中京,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雍天子既不管他们吃,也不管他们住,那时会怎么样?rdquo;
晏洳憬然。
晏鲽道:ldquo;他们这么多的难民拥挤在中京城里,便连乞讨都难。呵呵,到时候,他们现在他们有多感激,那时就会有多么痛恨。如果再有人适时煽风点火,你猜;
晏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欢喜地道:ldquo;我明白了,此计妙啊!父亲大人,你这一计,当真绝妙,巧得天机!rdquo;
晏鲽微微一笑,道:ldquo;此计却非吾计,而是江湛大夫定下的一个计策。洳儿,我们用此计,就可以不动声色地逼天子低头了。rdquo;
说到这里,晏鲽神情一肃,道:ldquo;我晏家是宛州之主,就像雍天子治理天下,需要我们这些地方诸侯一样,我们同样需要借助我们那些家臣。
如果你弱了,他们就会像我们今天摆布雍天子一样摆布我们。所以,你一定要足够强大,才能御下有方。
这就是为父做什么事,都要带着你的缘故。洳儿,你要好生品味其中的道理。rdquo;
晏洳肃然道:ldquo;是!孩儿明白。rdquo;
类似的戏码,在江湛关照过的东线各大城池中依次上演着,难民大潮如蝗虫过境一般,正缓缓向中京逼近着。
可是,为了让雍天子措手不及,无从安排。东线各大城守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缄默,没有一个人把此事急奏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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