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和鱼不惑接了苏夫人,趁乱离开奉常寺,一路往陈玄丘府行去。
苏夫人虽然已有三旬,但是自十七岁便置身于小秘仙境,不只心境如少女,容颜也是十分端正俏丽,秀雅妩媚的气息十分迷人。
街头乱民固然心动,便有些散兵游勇也有些心动,幸赖鱼不惑看着极是魁梧,而无名一身衣袍了一步,挡在鱼不惑身前,把胸挺得高高的。
可惜他才十一岁,发育还未成熟,个头儿太低,身材苗条的苏夫人都比他高出一大头,依旧对他视而不见。
陈玄丘道:ldquo;我和鱼兄乃是兄弟,原也不分彼此的,舅母不要客气。妲己表妹似乎并不知道她的身世?rdquo;
苏夫人神色一惨,黯然道:ldquo;王青阳那恶人,把妲己自幼就从我身边夺走了。有时候,他也会用圆光术,我看看渐渐长大的女儿,可是,却从不能与她说上一言半语。我知道她的存在,她却不知我的存在。rdquo;
陈玄丘紧了紧眉头道:ldquo;这可麻烦了些,表妹现在不知去了哪里。她现如今认贼作父,几次三番,险些要了我的性命。我纵然找到她,怕也难以说服她信任我。rdquo;
苏夫人含泪道:ldquo;我那可怜的女儿;
苏夫人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看痕迹已然极为陈旧,但因为时常摸娑所以依旧锃亮的发钗,那钗头儿上是一粒小小的黑珍珠。
苏夫人把钗子交给陈玄丘,道:ldquo;丘儿,这枝发钗,你收好。待你寻到妲己,把这钗子亮出来,她自会明白一切。rdquo;
陈玄丘一听,连忙双手接过,把钗子小心收藏在纳戒之中。
这时,房门忽然叩响。
陈玄丘警醒地示意苏夫人他们先避到屏风后面去。
待三人避开,陈玄丘才道:ldquo;进来!rdquo;
门外进来一人,看那打扮,便是东厂番子。
那番子向陈玄丘施了一礼,恭声道:ldquo;陈大夫,小的们奉命监视全城动静,方才忽然发现;
那番子近前一步,小声禀报道:ldquo;奉常寺派出很多人手,满城追查一位三旬美妇下落。看起来,那妇人似乎对他们非常重要,奉常寺派出了很多人,便连追索叛逃的玉衡等人的人手都抽调了回来。rdquo;
陈玄丘神色一动,道:ldquo;我知道了。rdquo;
陈玄丘摒退了那番子,马上把苏夫人唤出来,道:ldquo;舅母,奉常寺在找你,我这儿常有奉常寺中人出入,且人多眼杂,很多下人我也才接手不久,不敢信任。你住在这儿不安全。rdquo;
苏夫人只是一个普通女子,闻言大是惶恐,她可不想再一个人被幽禁起来,见不到任何一个人。
苏夫人忙道:ldquo;那可如何是好?rdquo;
陈玄丘想了想,去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皮裘,递于苏夫人道:ldquo;舅母披上,遮掩一下,我马上送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绝对安全,奉常寺的势力,是插不进去的。rdquo;
一瞧苏夫人露出恐惧神色,陈玄丘恍惚,忙安慰道:ldquo;舅母放心,那个地方虽然隐秘,却绝非孤寂无人之所。rdquo;
当下,陈玄丘让苏夫人用他的皮裘从头到脚笼罩了起来,唤了马车停在府前,亲自引了苏夫人出府登车,便把她送到了王宫。
王宫里,殷受刚把首相沐衍、亚相简登隆等人打发走,叫他们商议如何处置被安婷抓住的衍王子。
至于难民事宜,他对陈玄丘无比信任,陈玄丘说一定有办法安置,他便让几位大臣稍安勿躁,说稍后自有旨意处置。
赤公公那边又来禀报,后宫里受损的情况,殷受听了听,宫中建筑本就注意防火,尤其是有月酌的阵法禁制,所以先前火势看着虽大,烧的只是附着其上的易燃之物。
如今宫阁犹在,修复起来倒也不是十分困难,便叫赤忠公公便宜从事。
接着,他又把安婷唤到御书房,这可是勤王第一功臣,少不得先嘉奖慰勉一番,赐下许多的好处。
安婷领了赏赐,马上兴冲冲回去向老夫报喜,她一直向父亲努力证明自己不逊男儿,如今选对了立场,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自然难免炫耀之心。
月酌又窥个空档儿进来,死活要寻孔九翎拼命。在他看来,孔九翎先前把他气昏之举,根本就是臭不要脸、龌蹉下流,抢人风头ip;不是,抢人功劳,利欲熏心,贪赖无耻。
殷受苦笑,少不得对这位老师傅又得安慰一番。
这时寺人来报,陈大夫觐见。
殷受一听趁机劝走了月酌,叫人把陈玄丘领进来。
陈玄丘进了御书房,殷受便道:ldquo;陈大哥你来得正好,方才沐相和简相还提及京中乱民一事,他们现在都被镇压于城中各处,暂且还安稳。
可是住宿、取暖、尤其是食物若不能解决,难免再生乱子,除非ip;狠下心来,把他们杀一个血涂中京城!rdquo;
陈玄丘变色道:ldquo;万万不可。rdquo;
殷受苦笑道:ldquo;我自然不会如此丧心病狂,我是在强调形势之危急。rdquo;
陈玄丘道:ldquo;此事却不急,臣领一道旨意,由臣全权负责此事吧。现在时辰还早,今日天黑之前,我就解决此事,免得夜长梦多。rdquo;
殷受大喜:ldquo;我就知道陈大哥你一定有办法,寡人这就写旨意。rdquo;
殷受提起笔来,寺人上前研磨,铺好写圣纸专用的丝绸卷轴,殷受提笔便写,一道旨意写好,加了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