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逊女王也算是后继有人。
在交谈完之后,小王女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向伽尔兰行礼之后就很老实地离开了。
伽尔兰也因此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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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一转眼便过去,天色黑了下来。
月牙刚刚爬上夜空,今晚有些浮云,月光并不明亮。
春季已经过去,初夏来临,池水中的各色莲花皆尽绽放开来。
行宫一侧那偌大的阳台上,白玉石栏向外延伸到庭院里,悬空于小半边水池之上。
伽尔兰侧身坐在石栏内侧长长的石椅上,修长的腿一只在石椅外落地,另一只竖膝踩在其上。
他靠着一根石柱,歪着头看向石栏外面。
清澈的月牙池就在他的脚下,池中,朵朵淡紫色的莲花在盈盈水波之上,碧叶在其中随波起伏。
凉风习习,掠过伽尔兰的颊边,掀起他一缕金色的长发。
他的身后,掩着房间内侧的透明薄纱在风中柔软地起舞着,若有若无似月华的痕迹。
女官长掀开拂动不休的薄纱,从房间里走到阳台上,将一杯加了碎冰的果汁送到伽尔兰手中。
伽尔兰接过来,喝了一口。
“好甜。”
他小声嘟哝道。
塔普提看着伽尔兰,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准备回到房间里面。
“塔普提。”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女官长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向伽尔兰。
依然靠着石柱侧身坐在石栏长椅上,伽尔兰垂着眼,双手握着手中的琉璃杯,轻轻地转动着。
赫伊莫斯看着小王女时一闪而过的一点失落之色在他脑海中闪过。
【我嫉妒她们……她们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你起舞,向你求爱……】
“塔普提,我在花御节庆典上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伽尔兰问。
垂下来的细长睫毛在他的颊上落下一片影子,微微动了一下。
他的声音很小,听起来有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语气中还透出几分怅然若失。
对伽尔兰的询问,塔普提认真地思索了稍许。
“陛下,如果是以伴侣的身份,那的确是错误的做法。”
女官长说。
下一句话却是陡然转了方向。
“但是,以亚伦兰狄斯王的身份,您做的是正确的。”
她摇着头说。
“赫伊莫斯阁下既然在当年选择心慕于您,那么他就该明白,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如果他不能理解您的做法,以此来为难您甚至于逼迫您的话,那么,他就没有资格继续陪伴在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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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
他也理解。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琉璃杯,看着杯中晃动的碎冰,伽尔兰心不在焉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