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介意。”游浩贤连忙摇头,不知为何脸颊有点热。长辈之间的fēng_liú往事小辈听了总有些尴尬的。

“初中那会我们还都是小孩,不懂得什么离散。后来高中我跟你父亲联系就少了。再见面已经是工作了,我在法院外面碰见你父亲,才知道什么叫时光须臾。”青懿顿了一下,“小律……我喊你小律好吗?你为什么要去读法?”

“应该是喜欢吧。我好像一直想学法。”

他没说的是更有可能是何熙的潜移默化。青懿却了然似的笑笑:“何熙没提过吗?”

游浩贤没吱声。

“何熙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想你会理解的。你父亲是一名很优秀的公诉律师,又是海外留学归来,学问做得很好。我们见面时都不太敢认,彼此的变化都很大。我那时在法院工作,跟你父亲算是同事了,多聊上那么几句,慢慢地也就变得比初中时更熟。

“再说何熙。我跟何熙以前有过一段私情,不过家里不同意,断了也就断了。他独自去了南方打拼,几年间也闯出点名堂,名声传着不太好听就是了……他原先做掮客,生意对象从东南亚到南美洲,后来自己也单干,走私贩毒都是常有。我跟你父亲并不太在意他的工作性质,所以私下里我们三个经常能小聚一下,聊聊以前,谈谈现在,像是从没分开过的好朋友。

“当年,我们很是交好……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档子事呢。”

说到这里,她揉了揉额角,“我抽支烟?”

游浩贤起身帮她点上火。

红唇开合,青烟弥散。

“因为家里,我工作调动地略为频繁。我调去检察院的时候发生了一桩大事,有一位著名的毒枭在一次缉毒行动中意外落网,这个机会实在难得,即使证据并不十分充足,当时院里还是立刻按照上级的指示预备对那名毒枭提起诉讼。

“我被派去与法院方面接触,因为被告需要代理律师。这不是个好差事,注定败诉的案子,谁会愿意接手?更何况替毒枭辩护,说出去也不好听。一时没人出头。我便凭着与你父亲的私交去找了他,他欣然应允,我看他那么轻松,也就松下气,满心以为这事要顺利结束。

“我没想到的是,你父亲居然开始认认真真地与那毒枭接触,着手整理资料,以及针对检察院可能收集到的证据进行合理质疑。我以为他是疯了,这是国家公诉,不会允许败诉的,他这么认真有什么好处?他却一脸严肃地告诉我,毒枭也有人权,有得到合理而有力的辩护的权利,在被正式判决之前,他不负有任何罪责。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完全不理解他的想法,还笑话他在国外读书学那些狗屁理论把头脑读傻了。我们争辩半天,最后不欢而散,临走前他说你是检察院的人,案件判决之前我们还是别见面了,要回避。

“我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还真就没跟他见面了。当年这个案子被炒得颇为火热,毕竟是个‘著名’毒枭,民众对他的伏法乐见其成,自然而然的,对那个传说中的‘代理律师’心生怨怼,他们又不懂法,总觉得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讼棍愿意为其辩护,该是多么的见钱眼开哦。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父亲依然在和那帮毒贩子进行接触收集物证,为开庭做准备。

“然而那帮心狠手辣的毒贩根本不打算让法院能够正常开庭,所谓的候审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案件开庭前两天,七月二十九号,一伙持枪歹徒闯入你父亲家中,残忍地杀害了你的双亲,又想要灭门,搜寻你未果后扬长而去,现场血迹淋漓,惨不忍睹。

“这就是震惊一时的,‘七二九入室杀人案’。”

隔着袅袅升腾的烟雾,青懿的面容模糊而难以辨认。“小律,你……还好吗?”

游浩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有什么可怕的记忆随着青懿的叙述汹涌奔流,狠狠碾过他的脑部神经。

“之所以只是震惊一时,是因为事发当晚,那名毒枭便借着警方视线转移之便逃离桎梏,事后警方动用了无数手段都再也没有抓捕到他,这个案子也便就此按下,再没人提起。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经历了什么,但显然,你是幸运的。你比你的父母要幸运得多。当然你也可以反驳我,因为留下来并记得一切的,可能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对不起小律,我真的该为你找个心理医生的……那事之后兵荒马乱的,是何熙带走并养大了你,你的人生我也只是从他那里了解,并没有多参与。现在看来,这是我的过失。”

青懿的目光复杂,兼具悲痛与怜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请问……我师父他,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看得出,他的态度有些试探与纠结。对他而言,这是个需要勇气才能出口的问题。

“他与那位毒枭是多年的合作关系。不过这事他并没有怎么干预,他只是接受了我的委托带走并抚养了你。”青懿知道何熙对他的意义,“比起他,你更应该关注另一个人。我听何熙提起过,你是不是跟一个叫紫影的人走得很近?你的吗啡也是他给的吧?”

“是的……但我们只是高中同学。”

“又是同学……”青懿低笑了一声,似乎是在感慨。“你知道他是谁吗?”

游浩贤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身体微微地颤栗。

“据可靠消息,他的养父就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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