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隔壁,对池花木犯芢生说:“借。”
“其实我可以不借的。”池芢生还是想要专访。
萧琰又问了他一句:“真的不用?”
池芢生突然察觉到一点危机感,总有只要回答“不借”两个字就一定会两个都落不着的感觉。
小动物的直觉让他飞快凑到靠谷乐那边包厢墙。
等到谷乐和他那经纪人终于吵完,前后离开包厢,小狗仔心满意足地收起设备,心情愉悦,但看到旁边的萧琰又很心痛。
萧琰现在在他眼里周身都是金光。
非常闪亮,非常耀眼。
他念念不舍地问:“真的不能给个专访?”
萧琰示意了一下一直在当壁花好奇看戏的阎副总,表示自己有客人。
池芢生:“那能让我拍张照片吗?”
阎副总唇角微弯,觉得这个记者挺有意思,尤其不屈不挠。
萧琰很干脆地给了回答:“不能。”
带着心痛离开,小狗仔觉得心里这个难受。
萧琰和一女子两人在包厢吃饭,多么劲爆,多么吸引人,多么能挑动盐分们的情绪啊。要是能拍那么一张照片,要更恰巧还能借个位,拍成拥抱或者耳鬓厮磨,他觉得自己一定能一步登天。
然而只能做做梦。
他虽然入行时间还不能跟一些前辈比,可自从报道过“萧琰被拦路砸车”后,在狗仔界也不是一般人了。顶头老板,也就是他们头儿对他都有了印象。还特地让老人带了他好几个月,把行业潜规则跟他掰扯了个清楚。
他们这一行,说好听点叫娱记,难听点叫狗仔,不只一个明星曾经通过各种渠道对他们口诛笔伐,神色之痛恨,言语之真切,直叫无数粉丝和路人感同身受,恨不得帮忙把狗仔大卸八块。
而被明星们忌惮仇恨的狗仔任尔痛心疾首,我自岿然不动,继续爆料,还能在小本本上记一笔风波过后送那些批判狗仔的明星上热搜,保证让他们体会一下两面油煎的销魂感觉。
按照这些形容,明星和狗仔的关系一定势不两立,必然是一个恨不得掐死对方,另一个恨不得把对方扒光。
——这么想的狗仔不是改行就是去喝西北风了。
这两个联系这么紧密的行当怎么可能全是敌对?相反,有好一部分明星同狗仔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这倒不是想干点什么坏事,而是计较着自己要是干了坏事被抓到小辫子,有那么点香火情买证据也方便些不是?
萧琰现在正是如日中天,许多狗仔想跟他打好关系而不得,他跟那女士又坐得很有距离,显然不是某些令人振奋的亲密关系,因为这个得罪他是傻子才干的事。
他走后萧琰和阎副总继续就公司的事做交谈,交流完用了两个多小时,阎副总事无巨细,但凡他问到绝不拖沓隐瞒,怕他不懂还给掰细了仔细说。
因为光恒的事已经快在业内传遍了。
这位轻飘飘卖了股份,给光恒找了三个祖宗,把高层折腾得去了三分之一,还什么力气都没费。
最重要的是,这位是真的舍得。前途远大的公司的股份,说卖就卖,干脆利落毫不心疼,就光恒长远发展来看,这损失何止一两千万,真是狠得下心。
这年头,追逐利益的人好对付,萧琰这种才不好对付。
同不好对付的萧琰礼貌分别,两个人各自开车回家。
而另一边,池芢生火速把到手的音频发给头儿。
他们公司狗仔头子想了想,把电话打到了谷乐手机上。
狗仔头头:“谷先生,我们刚刚拿到个跟您有关的东西,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说完发了过去。
谷乐点开音频,他和新经纪人的话明明白白传出来,尤其是他因为愤怒,声音特别响亮,特别清晰。
他的脸霎时间白了。
哆嗦着发了条短信过去:【你想要多少?】
狗仔头头:【三百万】
谷乐愤怒地恨不得摁碎手机屏幕:【你这是在敲诈】
狗仔头头:【您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情我愿的事,跟敲诈扯得上什么关系?您要不想买也行,大不了我这边儿发出去就是了。】
谷乐:【三百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