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脸色阴晴不定道。
“南郡并非久留之地了。”
中年男子意有所指道。
“待寻回犬子,愚弟便与樊兄一同返回玄阳宗!”
薛泽当机立断道。
“最好尽快,以免迟则生变。”
中年男子点点头道。
“阿福!少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离开大堂。
薛泽立刻叫来了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老管家。
“回禀老爷,根据下面的人传回消息,有人发现少爷曾带着人疑似前往了城郊。”
老管家低头恭敬道。
“城郊?!什么方向?!”
薛泽急不可耐道。
“城南。”老管家道。“在听闻这个消息后,老奴便已经让人去寻找少爷的下落了。”
“打听清楚那个混小子为何要私自离岛了吗?”
薛泽心烦气躁道。
“据说是少爷打探到了莺莺小姐的下落,所以才带着人匆匆前去找莺莺小姐了。”
老管家毫无隐瞒。
“什么?莺莺那丫头还在南郡?!”薛泽神色一怔,转而阴沉下脸道。“难道是那个女人骗了我?!她人呢?为什么她还没有来见我!”
“回禀老爷,需要老奴亲自去请她过来吗?”
老管家如同雕塑道。
“不必了,我们现在立刻去城南!”薛泽稍微冷静下来,朝着冷落在旁的中年男子道。“让樊兄见笑了,愚弟忧虑犬子的状况,恐怕要暂时失陪一下了。”
“薛兄尽管去吧,在下便在驿站这等候薛兄归来。”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道。
薛泽不再多言,朝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便带人径直离开了驿站。
而中年男子在薛泽走后,转身便重新回到了大堂,挨个仔细检查起地上的尸体。
良久。
他面色凝重地喃喃自语了一句。
“还真是他们下的手啊。”
……
“敢问薛大家不知何事急唤来奴家?”
当薛泽率人离开驿站不久。
柳红袖便故作慌张地出现在了薛泽的面前。
“柳帮主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薛泽目光不善地看向姗姗来迟的柳红袖道。
“不知薛大家这是何意?”
柳红袖不由惊愕道。
“你之前在什么地方?”
薛泽见柳红袖不似作伪的样子,皱眉冷哼了一声。
“奴家之前一直都陪伴在彩樱身边啊!”
柳红袖闻言顿时诉苦起来。
“奴家可是依照薛大家的吩咐,这两日都在给彩樱造势吸引薛冉少爷的注意,不料今日有个自称垚州钟离家的男子成为了彩樱的入幕之宾,对方竟不识好歹想要轻薄彩樱,所以奴家在处理这人的时候颇费了些时间。”
“垚州钟离家的人?”
薛泽顿时被吸引了注意。
“是的,就是那个钟离家!”柳红袖特意咬重了一下字眼。“奴家一开始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见他轻薄彩樱才实在忍不住出手了,随后奴家用mí_hún术试探后才发现,这个自称垚州钟离家的男人根本就是个假货!”
“他其实就是个精通偷盗的江湖小贼,对方在盗取南郡阮家的大量钱票后听闻了彩樱的名声,然后便打算一亲芳泽,为了避免让人觉察异样,他才自称是垚州钟离家的人……”
“后来呢?”
薛泽瞬间失去了兴趣。
“后来奴家便找了个地方把那人给沉江了。”柳红袖语气冰冷道。“等到奴家回来后才从手下口中得知,薛大家有急事召唤奴家。”
“你可知留在南郡的镇武司一干等人都让人杀了?”
薛泽面无表情道。
“奴家已经略有耳闻,莫非薛大家唤来奴家便是为了此事?”
柳红袖连忙道。
“不!我要问你的是!莺莺是否一直都在南郡没有离开过!”
薛泽目光冰冷地盯视着柳红袖道。
“薛大家!您在怀疑奴家吗?”柳红袖瞪大美眸道。“可奴家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薛大家啊!奴家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整个金鲨帮上下几百口人着想啊!”
“我儿已经带人前往了城南。”
薛泽不为所动道。
“城南?”
柳红袖霎时秀眉轻蹙道。
“你不知道我儿去城南所谓何事吗?”
薛泽不禁冷笑道。
“可奴家确实不知。”柳红袖茫然道。“但城南处倒有几间金鲨帮购置的别院,难道,薛冉少爷误以为奴家把莺莺藏在了城南的别院?所以带人去寻找莺莺了?”
“柳帮主,你最好祈祷我儿没有找到莺莺那丫头。”
薛泽没再理会柳红袖,大步飞快向着城南奔去。
然后——
整个南郡都聆听到城南郊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毫无疑问。
薛泽在别院中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让人大卸八块的薛冉。
那一刻。
薛泽完全失去了理智。
要知道,这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偏偏他就这么让人杀了?
就这么死了?!
薛泽根本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看着薛泽抱着自己儿子头颅痛哭的场面,柳红袖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尽管表面上她还是作出了震骇哀伤的模样。
别院并非是金鲨帮的私产。
院中关于柳莺莺的存在痕迹都已经抹除。
即便事后薛泽追究起来,柳红袖都能应付过去,前提是薛泽没有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