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约莫着正好是四五点钟天还未亮的样子。
我手里拿着生锈的斧子,带着小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吊脚楼”。
随即加快了步伐,拼了命的在丛林中穿行。
之所以选择天还未亮就匆匆出发,只是心中隐隐有些预感,生怕夜长梦多迷失在这片老林子里。
“tm的,也不知道这条路的方向究竟对不对”。
“不过眼下只有瞎猫碰上死耗子,姑且一试了。”
我恶狠狠的叹了口气,踩踏着脚下泥泞不堪的湿土,趁着头顶被大片乌云笼罩刚刚露出一点点光芒的太阳。
心中断然肯定这一定就是东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直到时间过去的飞快,头顶的乌云依旧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越聚拢越多仿佛随时都会再次降下暴雨。
我心中估算着,此刻应该已经是正午时分。
只是阳光被乌云遮的水泄不通,霎那间我也不禁彻底迷失了方向。
脚下的泥土散发着雨后独有的芬芳,我则拉着小玥拼了命的穿梭在林子中,天黑之前一定要走出深山。
否则就冲着昨天暴雨时突然出现带走猕猴骸骨的那个怪物,就说不准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毕竟天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像猴子又不是猴子说是獐子又不是獐子。
只是望着背影酷似极了人形,却布满了黑褐色的绒毛。
眼前的树林仿佛穿梭不尽,脚下的泥土也随着湿润的空气变得寸步难行。
直到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抬头望向夜空时乌云逐渐散尽,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月牙笑脸。
面前野林终于穿梭至了尽头,映着黑暗的光线,隐约望过去似乎是一片平原。
“…终于活着逃出来了,呼…。”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距离眼前的林子出口还有些距离时,内心仿佛就已经飘向了九霄云外。
只是无意间发现身旁的小玥脸色十分难看,看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随即渐渐停下脚步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眼前哪里是什么出口。
我们昼出夜归稀里糊涂逛了一大圈,最终又一次回到了木屋的院落前。
按照眼前的窘境来看,“tm的应该是遇上了所谓的鬼打墙。”
“tm的!”
我暴怒了一声,手中的铁斧顺势劈砍在身旁的老树上留下一道深白色的痕迹。
狰狞暴怒的样子将身旁的小玥吓个不轻,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强忍着眼睛里正打转的泪水。
差一点就在没有再一次哭出来,着实让人心疼。
“逛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我暴喝一声竟有些急火攻心,只觉得嗓子眼儿一甜,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
身旁的小玥偷偷转过身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随即快步跑了过来想要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看样子似乎是想要为我检查身体脉搏。
我心中已然知晓自己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可又怕在这关键时刻会雪上加霜,随即装作恶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臂。
“你…呜呜呜呜。”
她此刻泣不成声的彻底哭了出来,泪水挂在精致的眼睫毛上连珠成串,看上去十分无助。
“我…。”
听着她委屈的哭声我自知也有些理亏,可是倘若不这么做,我这个即将快要病死的人说不定还会连累她。
与其这样自己何不做一个恶人,在即将逝世前把该了断的因果了断。
“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早知道是这样老娘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陪你到这里…,呜呜呜…”
“我想回医院…我想回家…”。
她委屈的哭声竟让我不由自主的有些妥协,刚想收起板着的面孔找机会和她认个错。
却不曾想目光望向眼前熟悉的“吊子楼”时,却发现简易围栏的栅栏里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口老井。
我依稀记得昨天顶着暴雨跑进木屋时,眼前还似乎没有这口井。
“tm的…会不会是当时太过匆忙,竟疏忽了这样一个细节。”
联想起几日来滴水未进,除了昨天逃出古墓时偶遇小溪顺势炖了锅“鱼汤”,到现在自己和小玥两个人都已经折腾了一整天。
看见路边的野果都不敢食用,生怕会是不知名的毒果子。
越想着甘甜的泉水,嘴中却越是口干舌燥。
这或许是来自于一股心理作用,竟让我不由自主的迈开了步伐,大步向着眼前的吊子楼走去。
立在井旁,看着里面一汪清澈的井水愣愣出神。
我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身体却似乎有些不听使唤。
这种感觉不禁让我想起了所谓的“鬼压床”,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只能略微的动一动手指头。
眼前吊脚楼模糊的玻璃上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我心里暗想着这家神秘的主人终于回来了吗,可是当下一秒眼前的模糊玻璃上突然闪烁出一道红色的影子。
像极了有人在拿着一块红布擦拭着玻璃,隐约间望去似乎披肩散发。
浓密黑色的头发长长飘逸,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我望着窗内那一抹红色的影子愣愣出神,却突然发现正处于吊子楼门前的小玥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而是依旧迈着缓慢的步伐想要推开木门,玻璃上闪烁着的烛光被她视而不见。
“小玥…”
我呼唤了一声,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瞬时变得十分沙哑,用尽全力的嘶喊出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