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木床上喝着碗里的肉汤,心中顿时间百感交集。
还以为刚刚他是要图谋不轨,没想到竟是我有些警惕过头了。
“吃吧,锅里还有呢。”
他穿着老旧的灰色皮夹克,满嘴口音的普通话,一副笑眯眯的眼神在木屋里显得说不出来的特殊感觉。
腿上的伤势并不算严重,但是肌肤上的青铜斑点似乎正在时刻提醒着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喝下肉汤感觉暖了暖身体以后,我忍不住走下了床,其实听过他的普通话声音以后。
我感觉两个人的语言交流也似乎并不算太费劲,只不过在大巴车上那一幕让我先入为主的以为他不是什么好人。
火光照映着他快眯成缝隙的眼睛上,透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家伙似乎对这里十分了解。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相救于自己的恩情,再加上之前差点把他误会成坏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
正当自己移动到火堆旁刚想开口时,怀中那张从戏院里带出来的黑白照片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这一幕正巧又被他撞见,随即弯腰捡了起来。
他看着照片上模糊的黑白山影,口中再一次说出了当初在车站时曾对我讲过的那句话。
“这个地方我好像见过,可是又有点想不起来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脑袋张照片还给了我,我顿时间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防备小声急切的询问道。
“大叔,这个地方你真的见过吗,具体是在什么湘西位置,哪怕能给我明确个方向也行。”
当我刚刚吐出大叔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便已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青涩小伙了。
刹那间只好又将大叔的称呼改口成“老哥。”
看起来他的年龄似乎比我稍大几岁,所以称呼为老哥也能显得更加亲切直白。
他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即用手连续指着木屋外好几个方位,在这茂密的湘西山林中山群耸立,单凭借着一张照片似乎也难以让他确定位置。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将照片收回了怀里,经过几句短暂的闲聊我才知道他原来并不是这里的本地人。
而是来自新疆的阿萨克民族乡村,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而他在这里搭建木屋已经生活了将近六年。
火光下映着他的脸不禁有些亲切,也怪不得他的口音会那么奇怪。
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新疆距离湘西那么远,即便是开车也得要好几天的时间。
他只凭借着一辆摩托车不远千里跋涉到这里,究竟是想要寻找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可当我问到这里时他却笑而不语,目光一直停留在燃烧的火堆上愣愣出神。
第二天早上我忍不住和他骑着摩托车一起走进了深山,他年复一年每天都会如此在山林里寻觅。
而那些价值连城的冥器都是他无意无意间在一处隐秘的秘密“基地”里发现的。
我顿时间被他口中所说的秘密“基地”给吸引了过去,湘西十万大山中少不了历朝历代下葬的王侯古墓,即便是历代贵族墓穴也多得数不胜数。
难道说他发现了某处破败坍塌的墓穴,之前的两件冥器都是从那里翻出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十分有可能,下一秒没曾想陪伴了他近乎六年的老摩托车居然在山上坏掉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就让他变得沉默不语。
我多想告诉他其实他手里的那两件古玩,可以换来无数辆这样的摩托车,但是看他的表情我却隐约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可是无论我怎样试探询问,他都会直接避开话题,甚至将坏掉的摩托车直接扔在了小路上。
自己和我轻装上阵,继续完成今天的搜山旅途。
而我也手握着那张黑白照片,一直在各处山头上对应着照片里模糊的山影,想要尽快寻找到照片里的这座古山。
直至第三天早晨,他说打算去秘密基地再一次找些值钱的玩意儿,我顿时间躺在木床上来了精神。
想要看看他口中所说的秘密基地究竟是哪里。
两人好不容易将昨天遗留在山上的摩托车推回了木屋旁,在逐渐询问下我才得知他的原名叫做“乌苏查克”,他也很喜欢我曾经叫他大叔的这个名字。
尽管这样的称呼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比起直接称呼他的名讳,这个名字似乎显得更加亲切顺口。
以至于后来的几天里,我一直都管他叫做“大叔。”
原来他当初在大巴车上急着想要将那件玉佩以及古剑出手,是因为自己着急用钱。
他虽然知道这两件古玩肯定不仅仅是万元这么便宜,但是大巴车上的返乡游客不可能会出高价去购买这些来历不明的玩意儿。
而他之所以这么缺钱,也是想有一天多雇些人跟他一起来湘西深山搜索。
至于他究竟是在找什么东西,却始终没有和我开口讲过,我不禁被这个神秘却又带着几分朴实的新疆大叔吸引。
走在与之前完全相反的另一条山路上,我居然在地上发现了一件布满了铁锈的神秘古件。
这里距离他口中所说的神秘基地还有一段距离,正当我以为捡到的是某处隐蔽在深山中的古墓殉葬品时。
真相却十分令我出人意料,这玩意儿居然是当年小鬼子所留下来昭和式刺刀。
通过上面铁锈的腐蚀痕迹可以推断距离现在已经有了将近六七十年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