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听到皇甫奇含恨而终,冷声问道:“难道于林也死在言一诺手里?”
姜雨柔轻声说道:“于林的脾气,你也知道的,他就一直跟言一诺死磕,次次向他挑战,屡败屡战,屡败屡战,倒也打出了很大的名气,为经世致用之说争取了很多的学子。我也是在那个时间段,知道上清学宫有人在讲经世致用之道,慕名前来学宫,遇到了于林。”
秦枫不禁问道:“然后呢?”
姜雨柔定了定神,她说道:“有一位儒家夫子那一年逝世,据说圣人传下的口谕是在言一诺跟于林当中挑选一人成为夫子。”
秦枫不禁打断道:“不可能吧?上清学宫的儒家不是宣布经世致用之道是不合儒家大义的异端吗?异端的掌门人怎么能够做上清学宫儒道的夫子继承人?”
姜雨柔苦笑说道:“所以我估计异端之事,当年应该是言一诺推波助澜出来的事情,为的是粉碎大师兄的文心,并不是圣人的裁决。”
秦枫面色凝重说道:“也就是说,如果于林成为了儒家夫子,就等于打了当初宣布经世致用之道是异端的那批人的脸,这一党同伐异的骂名,能让他们被学宫上下万夫所指,积毁销骨!”
姜雨柔轻声说道:“正是如此,于林没过多久便失踪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若是武家,或者是别家的修行者,好歹会留一点本命之物在学宫里,是生是死,一看便知。但偏偏上清学宫里除了几位夫子,连祭酒没有本命牌位,所以……”
秦枫皱眉说道:“所以说,于林究竟是死是活,没人能说得清楚,这件事情变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了,对不对?”
姜雨柔点了点头:“对!但是言一诺的嫌疑是洗不掉的,因为于林的失踪对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他顺理成章地接替那位夫子的位置,成为了信夫子。我则临危受命,成为了经世家的新掌门人。”
秦枫面色凝重,他说道:“权势熏天的五位夫子之一,就算他不去刻意打压,凭借着他与经世家两任掌门人的过节,也不会再有人敢加入经世家了,等到少数忠心耿耿的经世家子弟或被打压,或被挖,如今的经世家就变成了现在的落魄模样,对吗?”
姜雨柔点了点头,她说道:“一个月之后的曲水流觞文会,十分关键,言一诺很有可能会对经世家发难,也许是他自己下场辩论,也许是他的拥趸下场辩论,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只要他当众辩倒了经世家,就可以将声望已在低谷的经世家直接从百家流派除名,让出位置给其他的流派。”
秦枫不禁问道:“那会怎么样?”
姜雨柔心有戚戚说道:“言一诺他一直都致力于将经世家从百家流派除名,这样一来,不仅大师兄作为创始人,他的牌位不能在放在百家殿中,坟墓也要迁出诸子祠。”
她轻叹息一声说道:“常言道,人死恩怨销。他竟连大师兄死后都不让他入土为安,真是……”
秦枫闻言,他眉头紧紧皱起,自言道:“欺人太甚了!我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姜雨柔听到秦枫的话,原本遍布阴霾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她说道:“还好,天无绝人之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秦枫听到姜雨柔的话,也是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来了。有我在,这事情就不可能这么简单地结束……”
他看向门外,低声说道:“言一诺如此欺辱我秦枫的弟子门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秦枫对天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