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群儒的围攻,秦枫却是坦然无惧,长声说道:“儒家既然认为自己是天下正道,又为何会害怕与在下一辩?”
他故意拉高声音道:“难道说,儒道治国,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纸老虎,被人一戳就破吗?”
秦枫用的是‘激’将法,但群儒如今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所有的儒者都看向了易皇,等待着他的裁决。
若易皇说一个“杀”字,不消‘门’外的修炼者动手,这些儒家人就算不用战诗,单凭文士剑都可以杀死独臂的秦枫。
但是堂堂大易圣朝在龙殿之上,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门’中人,传出去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画面僵住之时,立在最前的两名宿儒中的中年人冷声笑道:“好,既你要自取其辱,与你一辩又能如何?”
“你道‘门’的理念,不过是拿来修炼避世的消极思想,如何能拿来治国理政,如何能拿来平定天下?”
中年儒生嗤笑道:“若道家可以平定天下,那恐怕早就没有大易圣朝什么事了吧?”
“真是笑话!”
秦枫不以为然道:“那请问阁下,儒家治国的至高理想是什么?”
中年儒生凛然笑道:“当然是匡复天下,恢复礼法,让天下恢复秩序,人人安居乐业的和谐盛世。”
“这等宏愿,岂是你们这些自‘私’的道‘门’中人可以理解的!”
中年儒生的话音落下,众多儒家官员皆是自豪点头。
又有人冷声讽刺道:“道‘门’有人鼓吹,损一毫利天下,不亦与也……即便对全天下都有利,拔一根‘毛’的代价都不愿意付出,也配谈治国平天下?”
“我们儒家光明磊落,愿为天下舍弃一切,岂是这些一‘毛’不拔的修炼者能比的?”
面对这些儒‘门’中人的嘲讽,秦枫泰然自若:“既然儒道的最终目的是创造和谐盛世。”
“难道儒‘门’统一了世界,就一定能创造和谐盛世了吗?”
秦枫一语落下,众儒正愕然,他已是继续陈词:“儒道建立和谐盛世的基础上,是人人皆可教化,皆可向善的基础上……”
“可真正世人,当真人人本‘性’良善吗?”
群儒当即‘激’辩道:“人人皆可为尧舜这样的圣君,难道还不能做一个朴实善良的臣民吗?”
秦枫冷笑:“既然人人可为尧舜,为何还有桀和纣这样的暴君呢?为何昏君、暴君比比皆是,圣君却屈指可数呢?”
中年儒士当即反驳道:“圣君虽少,暴君所多,但纯良百姓却有多少?”
“若是因为昏聩、暴虐的君主多,就抹杀人‘性’本善的本质,不是以偏概全,又是什么?”
“若百姓不可教化,为何顽劣孩童,入了‘私’塾,成年之后就会知书达理?”
“你们道家说是清静无为,实则炼丹,炼气,甚至有采补之术,这般损人利己,自‘私’自利,也敢说妄议我们儒家的是非?”
一时间龙殿上又是‘乱’哄哄,群儒蜂起而攻,秦枫的语气却依旧冷静道。
“世间无有一‘花’一木完全相似,人人秉‘性’皆不一样,若是强行要这世间万物,‘花’木是一模一样又是何等何样的世界?”
“‘花’木一模一样,尚且让人不敢想象,若人人皆如你儒道所宣扬的那样,又该可怕到何等程度?”
中年宿儒大声应辩道:“人与草木岂能一样?若是人人知忠孝仁义,知礼义廉耻,这世界难道不美好?难道不是和谐盛世?”
说到这里,他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厉声喝道。
“你竟把人与草木相同,你怎不把人与qín_shòu相同?你这道‘门’贼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语落下,龙殿之上,在那中年宿儒的身后,气息鼓‘荡’,仿若一道漩涡风‘门’,随着那人一指,直冲秦枫而来。
狂风席卷而过,殿上诸儒竟是纷纷站立不住,离得最近的人甚至都跌坐在了地上。
但群儒先是一惊,旋即都惊喜起来。
“廖夫子竟能在论战中使出‘浩然吼’!”
“太好了,浩然正气积郁于‘胸’,身正道直,方可引发天地间浩然正气的共振‘激’‘荡’……”
“这道‘门’贼子必败无疑了!”
“浩然吼可以直接击溃辩论者的‘精’神意志,甚至直接将对方的道基崩溃,变成忠实的弟子傀儡……”
“哈哈哈,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哪知那化为风旋的虽然声势浩大,但在冲撞到秦枫身上的时候,却只是让他衣袖轻飘,不退半步,竟是连发髻都没有散落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
“他竟安然无恙?”
“难道他的道基竟比潜心儒道三十多年的廖夫子还要坚固?”
这话传到秦枫的耳朵里,终是化为了嘴角的一丝冷笑。
三十年儒道的根基,跟两世儒圣的秦枫相比,还真是单薄得可笑啊!
一开始他也很不理解,为何《天帝极书》要安排一个道家小世界,还在道家小世界中安排了一个以儒为尊的王朝……
在他等候上龙殿的时候,才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
古语道,“知屋漏者在檐下,知政失者在草野”。
从一个乡野之人的角度,才能更加清晰地看出儒道治国的缺陷所在。
秦枫自己的《经世集》,从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各个阶段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