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奥会的开幕式存在一些技术上的沟通,它的宣传对于京城蓝光则是相对简单很多。
如此大的一个赛事涉及到方方面面,京城蓝光及其合作伙伴不能把工作都揽下,所以主要负责的还是视频内容。
甘敬之前是把这项内容里的重头戏交给导演夏研,觉得她有这个能力拍出一版符合这届残奥会“尊重”主题的宣传主片。
只是,他连续忙碌几天再次坐上飞往巴黎的航班有些仄仄的打开夏研拍摄的五分钟样片时,没有得到惊喜。
“甘哥,夏姐拍的不好吗?我看这个样片看的都想流泪了,这个小女孩坐在轮椅上好坚强啊。”贺月最近一两周从来没如此强烈感觉到原来自己真是甘哥的经纪人,察言观色的能力都跃升了两个层次。
“五分钟的样片,也就堪堪是凑合吧。”甘敬皱眉点评。
贺月心里有些不服气,她觉得看着这个对轮椅运动员的采访很感人。
“这片子能让你感动纯粹是因为小女孩自身很惨也很励志,但整个画面存在着一个致命问题。”甘敬扭头去看经纪人,问道,“这届的主题是‘尊重’,那什么叫尊重呢?”
贺月觉得这是一个很容易的问题:“尊重,就是彼此人格上的平等啊,不能因为他们有身体上的缺陷就在精神上歧视他们。”
“对,你说的很正确。”甘敬这样说着解开了座位上航空安全带,居高临下的看着贺月,然后又蹲下去仰头去看她,“你觉得我这样看你,你舒服吗?”
贺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我觉得你人很奇怪,但她嘴上不说话,只是等老板下文。
“镜头就像是一双眼睛,你看这个样片不觉得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有点俯视拍摄对象吗?这个女孩是坐在轮椅上,怎么能让镜头从高往下看呢?”甘敬摇摇头。
贺月拿过平板,重新点了一遍播放,发觉好像是有那么一些视角上的落差,但也不是特别明显。
“这一点很难想到吗?”甘敬坐下后重新系上安全带,不满道,“夏研是不是没好好想过‘尊重’这么一个主题。”
贺月小心的关上视频,她倒觉得这未必就是夏研不用心,这样细节的地方可能真就是没想到,也不是每个人都和老板看画面是一样啊。
“甘哥,等落地之后和夏姐连个视频聊聊吧,幸亏她是拍了样片,不然整个视频拍出来,那可就坏了。”贺月有些庆幸。
“这种宣传片的各类小角度和细节就是积累出来的作品风格和特质,嗯,嗯……”甘敬皱眉盯着平板上关掉的屏幕,眼神失去了焦点。
贺月知道这代表着老板正在思考,她不再发出声音,静静靠在座位上。
不知不觉,贺月睡了过去,等到再睁开眼发现旁边的老板正在写写画画,她猜测道:“甘哥,这是你对‘尊重’宣传片的思考吗?”
“嗯,一些小想法,等落地之后和夏研他们探讨一下。”甘敬边说边画,没有停的继续说道,“我想着可以拍一部只有残奥会运动员的宣传片,因为他们本身就具备两种属性,一种是身体有缺陷的人,一种是残疾人里的顽强抗争者。”
“这是比较常规的,稍微不那么常规的是我们不要让宣传片里出现其他人的画面,只要有些不那么多的声音就好,比如片头,比如片尾。”
“我们把所有的焦点都放在这些顽强的朋友身上,不要怕展现他们的柔弱,因为正视这种柔弱也是尊重,而不是打着尊重的旗号忽略他们和我们之间的客观差异。”
“你觉得呢?”
甘敬抬头,炯炯有神的看着经纪人。
贺月目睹着老板的滔滔不绝,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点点头,甘哥只要涉及到拍摄就是能说出一二三四五来。
“甘哥,我看行,有时候真觉得咱们公司好,像这次夏姐的样片,就算没拍的特别好,那和你有思想上碰撞的火花,就很奈斯。”
“集思广益嘛。”
甘敬用手敲了敲桌板,笑道:“我很喜欢听听大家的想法,毕竟不是什么专制的人。”
贺月连连点头。
这天晚上,航班抵达巴黎,甘敬和贺月一行人再次见到天后谢歆。
“老马呢?”甘敬有些奇怪。
“在录音室研究你残奥会的宣传曲呢。”谢歆笑吟吟的很高兴,“他不喜欢电音,昨天拿到的时候就有点愁眉苦脸。”
“歌好不就行了,老马这还看不开?”甘敬有些奇怪。
谢歆笑道:“音乐人也有偏爱啊,其实我也不太喜欢电音。”
“唔。”
“还有,我在谁的角度上?谁是谁的宝贝?”谢歆问道。
“互为宝贝。”甘敬答道。
谢歆板着脸“哼”了一声。
甘敬冲着经纪人给个得意的眼神,这种事吧,其实女人不是要怎样怎样,就是要个态度,你是我的宝贝啊,不找你唱宣传曲找谁唱?
唔,至于来之前和申城的许文聊宣传曲,那等以后事发的时候再说。
“歌词还不错,这次你还上台吗?”谢歆甩了点小不满,注意力放在正事。
“来都来了,我上台吧,给你和和声,怎么样?”甘敬询问意见。
“看马老师的编曲,适合和声就和。”谢歆说道。
“我来之前考虑带上二思的,我觉得这首歌加点孩子的和声其实真不错。”甘敬耸耸肩,“但我问她是来巴黎录节目还是和班里朋友一起周末露营……”
结果已经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