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爸,你这是干什么呢?”甘敬把坐出租车能都引来师傅注意的奖杯放在桌上,纳闷的问道。
“我准备去云滇过年了。”甘南山答道。
“真不在这里过年?”甘敬诧异,“就算不在这过年,你不是也说到月底的么?怎么这么突然?”
甘南山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直起身子摸了一把常年为自己带来警察检查身份证的络腮胡子,悠悠答道:“我今天看了你舞台上的直播,忽然觉得你还真不赖。”
“既然这样,除了一个孙女,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甘敬用力的咳出了一声儿子的声音。
甘南山视若无睹:“你爹的棺材本也给你了,现在就想为自己活,看看祖国山水。这一趟来京城的兴致尽了,现在就走了,去机场的车都联系好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这……”甘敬惊异于甘南山的过分潇洒,连忙去拿抽屉里上次他给自己的银行卡,“爸,这钱我用不上,你拿着吧。”
甘南山眼睛一瞪:“那就当是给我孙女的!”
“我走了,候机时短,江湖路远。”
“你自重吧。”
哐。
门关上了。
络腮老汉拉着行李箱消失在电梯里,来时如一阵雪,去时像一阵风。
甘敬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看着空荡荡的家里,一时间真是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或许,等自己老了也能这么潇洒?
不对,老过了啊,也没这么潇洒啊!
只能说,异于常人的络腮胡子没白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