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肖恒腰酸背痛地起了床。周围的士兵看到肖恒时不时地扶着腰直皱眉头,纷纷露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
“笑什么笑?洗漱了吗就笑?”肖恒不满的吐槽,反而让士兵们的笑声更大了。
“切……懒得理你们。”肖恒端着牙缸去洗漱了,直到弯腰刷牙的时候他才体会到有一个好腰是多么的重要。
“嘶……”
“我逞什么能呢?”
“椅子也太硬了……”
“下次得多垫几床被子”
“咕噜咕噜……”
肖恒的喃喃自语,最后都变成了泡泡声。
等洗漱完毕,肖恒第一件事就是又去了县衙,再次拜访了歙县县令。
“看哥哥这春风满面的样子,昨夜应该收获不小吧?”肖恒笑问道。
“多亏了贤弟啊!”歙县县令春风得意,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不知接下来哥哥准备如何应对?”肖恒关心的问道。
“这就不劳贤弟关心了……听闻贤弟这一路是准备省亲,哥哥我专门为贤弟准备了几箱特产,请贤弟一定不要客气。”
肖恒闻言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不过还是很快恢复了过来:“……如此,就多谢哥哥了。”
接下来两人稍微聊了两句,肖恒就带着离开了,至于歙县县令究竟要如何处理张家之事,肖恒知趣地也没再提。
其实歙县县令的反应倒也正常,毕竟这徽州可是他的地盘,他想怎么处理张家的事也是他自己说了算。肖恒没想到的是歙县县令似乎有些防备着他,不太想让他参与进来。
不过仔细想想许盛家的地产,再想想张家这么多年攒下的偌大家底,歙县县令的奇特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莫不如是。
之前肖恒对于这种事虽然知道但却没什么概念,可现在看来……这老话倒也没说错。
不过肖恒对于张家家产也没什么野心,对于歙县县令吃独食的行为也是一笑置之。
回到客栈用完早餐之后,肖恒毫不留恋的带着车队出了城,当然出城之前县衙还来人真的送了几箱“特产”,只不过歙县县令却没露面。
看来肖恒这位“哥哥”可是真的有大事要忙了。
……
从徽州古城出来之后,肖恒不禁有些感慨。
“官人为何又是摇头又是笑?好生古怪……”秦幼萱靠了上来,用头发稍拨弄肖恒的脸颊。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面对秦小姐的骚扰,肖恒只是笑笑,并没有躲闪。
其实整件事情秦小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相较于肖恒来说,这种事她早已司空见惯了。
“官老爷们自然贪得很,只是在你面前没表露出来罢了。”秦幼萱幽幽的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咦?”肖恒闻言微微一愣。
这句唱词乃是元曲作家张养浩的作品!可现在还是大宋……
……呃,或者说,人依然出现了,只是朝代还没改?
可若是没有改朝换代,又怎么能激发出他的作曲热情,写出如此经典的诗句呢?
“官人?怎么了?”秦幼萱好奇地看着肖恒。
“没什么……只是这词……是谁写的?”肖恒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个云游的浪人。”秦幼萱摇了摇头,“我只是学琴的时候听过这段唱腔。”
“哦,这样啊。”肖恒点了点头。
也许这词依然是张养浩所作,只是他在这个年代名声不显罢了。
正当两人聊天的时候,就听身后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而负责放哨的士兵则敲响了警钟。
肖恒立即拎起猎枪探头出去,凛冽的寒风顿时吹散了他的头发。
“什么情况!?”肖恒大声问道。
“有马队追上来了!”士兵也同样在风中大喊道。
“马队?”肖恒微微一愣,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即命令道:“停车!结阵!着甲!”
“是!停车——结阵——着甲——!!”
随着肖恒的命令被传递,车队渐渐的慢了下来,士兵们纷纷套上盔甲,依托马车举起双管猎枪,对准后面追上来的马队。
肖恒回到车内也翻出自己的盔甲套上——这套盔甲从外表上看就是黑色哑光的鱼鳞甲,与当前流行的款式类似但外形更漂亮一些。
不过内里其实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铠甲,因为肖恒考虑了人体工程学的同时还大量使用了类似后世背包调节扣的装置,使得着甲的繁琐步骤变成了一穿一拉就能牢牢固定在身上,甚至比穿衣服还快!
“发生什么事了?”秦幼萱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一些小贼罢了。”肖恒笑道,抬起手轻轻的将秦幼萱脸庞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你躲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官人!”秦幼萱一脸担忧。
肖恒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亲了亲秦幼萱的额头,随后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放心吧!”
说罢,肖恒提着枪跳出了马车。
此时后面的马队也追了上来,见到肖恒他们摆开阵势也没有贸贸然就冲上来,而是远远的围成个一个弧形,再慢慢地推进过来。
肖恒数了一下对面大概有40多人,每人胯下都有一匹还算不错的马。而从这些人的着装风格来看,应该就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