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句句属实……”
“你撒谎!”馀干县县令大手一摆,拿起王麻子提供的状纸晃了晃:“这状纸上白纸黑字写着呢!也都按了手印的,你如何狡辩!?”
“大人……”宁泉只觉得脑门一懵,没想到这县官居然完全无视了他说的证词,直接就采信了对面的话。
“那,那是假造的,我家三哥不识字,被他骗了这才……”宁泉喃喃的辩解着。
“哈哈!你这个骗子!小偷!还不招供!?”王麻子在一边幸灾乐祸道。
“肃静!”馀干县县令眉头微微一皱,觉得这王麻子有些不成体统,仿佛自己收了钱一样……虽然说他的确收了钱,但也不能太明显不是?这昏官、贪官的名头可不好听。
“你空口无凭,可有证据!?”馀干县县令问道。
“我家三哥他也在……”宁泉有些绝望道。
“传!”
随着馀干县县令的命令,宁老三也被叫了上来,见到县老爷就在上面坐着,不由得心虚不已……
“我问你,这状纸你可认识!?”馀干县县令晃了晃状纸。
“我,我不识字……”宁老三畏畏缩缩的答道。
“你不识字为何会按手印!?随便哪个人叫你按手印你就按吗?来人,准备张地契来,现在我要一两银子买你家的地,我看你按不按!?”
馀干县县令威严地问道。
“这……哇……太爷啊,我家的地不能卖啊!我全家六口人都靠这点地活着哇……”
宁老三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
“来人!叉下去!打他两板子让他清醒清醒!”随着馀干县县令的命令,那宁老三就被拖下去了,然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板子。
在宁老三的惨叫声中,馀干县县令的目光又回到了宁泉的身上:“你这人看似文质彬彬却满嘴胡言乱语!你这三哥又不傻,知道手印不能随便按,那为什么他还要在这状纸上按手印!?”
“这……他被骗了……”宁泉无力的答道。
“被骗?怕是跟你串通好了吧!?”馀干县县令冷哼了一声,“你还敢说他出一百贯买你的方子?你不知道那肥皂方子不是在报纸上就有吗!?报纸一文钱一张,什么人会出一百贯买报纸上的方子!?”
“来人,叉下去!先打20大板!我看你招不招!”
说话功夫宁泉就要挨板子了,而且馀干县县令判罚又如此的“公正”,任谁都说不出什么……而20板之后宁泉若是不肯认罪,又不知道要挨多少板子,最后忍不住认罪那简直是一定的。
馀干县县令和王麻子仿佛都已经看到了宁泉屈打成招的结果了,但宁泉的一句话却让事情有了转机。
“大人!那方子乃是贵人所赐啊!与寻常肥皂绝不相同啊!大人……求您过目,若是您看了之后还觉得草民说谎,那草民甘愿挨板子!”
宁泉大声道。
“哦?”馀干县县令也生出了一丝好奇,“那你呈上来吧。”
说着,宁泉就将另一块样品香皂呈现上来。
当馀干县县令看到那犹如琥珀般飘着一枚茶叶的香皂时,顿时被它惊呆了——难怪这王麻子下了这么大的本钱!
拿着这么块精致的带着一丝茶叶香味的肥皂,县太爷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色。
这么精致的小玩意根本不像是这些乡野村夫所能搞出来的,反倒像是临安那边来的奢侈品。
“你说此物乃是贵人所赐?”馀干县县令试探着问道。
“不错,此物乃是秦荐秦大人之婿肖恒肖公子所赐!”宁泉答道。
“……”馀干县县令闻言微微一愣,与师爷交换了下眼神之后追问道,“可有证据!?”
“有肖公子所赠‘数学’课本为证!”
等宁泉呈上了随身携带的小学课本,馀干县县令顿时沉吟起来。
“那王麻子!你说这配方是你的……你可知道肥皂是用什么制成的?”馀干县县令忽然换了个目标。
“哈?!”王麻子一愣,虽然刚刚他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可他没想到县老爷的脸变得那么快。
“我,大人!我有‘礼’!我有‘礼’啊!!”王麻子强调道。
“你有理?我管你有没有理!你不是说着方子是你的吗?你可知道肥皂是用什么造的!?”馀干县县令逼问道。
“这……”王麻子一时语塞。
“那宁泉,你可知道?”馀干县县令的目光又转了回来,而这一次这目光可就温和多了,而且还带着点鼓励。
“是用油脂与火碱同煮……”
宁泉还没说完,馀干县县令一拍惊堂木道:“不错!正是如此……那王麻子诬告他人,拖下去重打20大板!”
“大人!!大人我有礼啊!你不能打我啊……”
“退堂。”
馀干县县令挥了挥手,一场灾难有惊无险地从宁家村的头顶划过,砸在了王麻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