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表现在周祺会在一周一次的生命科学与生物技术导论课前主动邀请他一起去教室,在他打完球大汗淋漓的时候提醒他快去洗个热水澡,虽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好歹是周祺主动!关心!
之前周祺吝啬得眼神都不给一个,每天都看不见他,现在时不时的关心让周嘉赐还挺不适应的。
人家对你爱理不理要不爽,对你和颜悦色竟然还不舒服,周嘉赐也对自己槽多无口了。
周四,这节选修课是
第一节课,第二节是他们专业课,基础英语。他们基英老师特别喜欢布置小组作业,虽然没限制人数,也可以自行选择同组搭档,同学们还是忍不住抱怨。
毕竟要在二三十个人中找到几个完全合拍的,基本看法又比较一致的,太难了。
周嘉赐这节课书都没拿出来往后一背就往外走,忽被周祺叫住了。
他们虽然关系没那么僵硬了,但在教室里,在众人面前,似乎别有默契地保持了从前的状态——还挺刺激。
想到两人的“约定俗成”,周嘉赐故意冷淡地回:“有事吗?”
周祺一顿,垂眸道:“没事不能找你?”
他声音低低的,听着竟然有点委屈。
周嘉赐头皮发麻,“当、当然不是了。”
周祺哦了声,沉默。周嘉赐摸不清他想干什么,于是也陪着他沉默,同一节课的学生们从他们身边经过,又回过头好奇地打量他们。
“你……”
“后天的音乐节,”周祺面色如水,看不出情绪,“我们一起逛吗?”
周嘉赐“啊”了声,没想到他会邀请自己。周祺这人怎么看都不和音乐节适配吧。
后天星期六,圣诞节,刚好碰上个音乐节,就在体育中心那边,离他们学校很近。据说这次还请不少摇滚乐队和民谣歌手来,到时候应该会很热闹。
章仰和荣子实之前就提过这事,但是他们对音乐节不感兴趣,就打算一起去电玩城玩个通宵。
周嘉赐那天没安排,再想到自己老爸说的话,他答应了。
他不负责任地想,这可真像约会。
音乐节也是圣诞节,到时候大街上一定有很多情侣——
周嘉赐矛盾极了,他心里是很高兴能和周祺亲近的,然而,他最近太心虚了,好好的一帅哥怎么说gy的还是室友兼死对头。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但周嘉赐觉得这事也八九不离十了,不然他怎么总是对周祺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呢。
这想法一出,他看周祺都带上了愧疚的眼神。
周祺:?
“等会基英课一起做小组作业吗?”
周嘉赐回过神,可有可无地说:“行啊。”
反正小组作业也就那个样,他以前和章仰他们一起弄的时候,讨论激烈,手舞足蹈,热火朝天,最后该写报告了,一个个就跟失忆了一样。
他们的讨论虽然激烈,但没有条理,想到哪讨哪,光顾着吵架了,也没人记关键点。头脑冷静后,就只会干瞪眼了。
不过要是和周祺一起做作业的话,应该不至于“吵架”。
到了实操上场的时候,周嘉赐才明白之前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和周祺一起做作业了。周祺来做小组作业,是自带纲要的,他会把老师给的材料率先提炼出可以讨论的地方,按主题一条条分列好,和人讨论时会先问有没有其他主题要补充,没有的话就按照他的条列讨论。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小组作业全被周祺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他们这一周的材料是《ss》,这篇英语短文讲的是一对夫妻在收拾碗筷时发生的对话,白人丈夫说自己绝不会和黑人结婚,妻子则追问如果自己是个黑人,他还会和她结婚吗,丈夫说如果她是一个黑人,那么他们根本不会相爱。
丈夫始终不愿意给正面回应,妻子最后负气出门,丈夫在家中反复思考,想到妻子平时对这个家的付出,终于在妻子回家洗澡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而这个时候的妻子已经恢复如常,关灯后,丈夫躺在床上,听着妻子走近的声音竟觉得像一个陌生人。
故事在此处戛然而止。
周嘉赐转着笔,指着文章最后一个单er,陌生人?妻子为什么不让丈夫开灯?”他脑洞大开:“可能是因为妻子其实是个黑人,平时都靠化妆涂粉,现在洗了澡没有伪装了,所以不敢开灯让丈夫看见。”
周祺“……这不是魔幻现实主义。”
周嘉赐摸了摸鼻子,不管遇上什么材料,他和章仰组队时正式讨论前总要先花式开脑洞,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都有可能被提出来认真讨论一番,乍一和周祺这么正经的挺不习惯。
“开个玩笑嘛,”他讪讪地笑,“这篇应该主要想讲主人公之间的关系吧,种族歧视只是切入点。”